說句不好聽的,黎謙遲早有一天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畢竟,在當代這個社會,最難得的是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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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那輛亮黑色的路虎,霸氣流暢的車型,低調內斂的顏色,一如黎曜這個人。
蘇葵坐在副駕駛坐,望着車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發呆。外頭車來車往,一棟棟聳立雲霄的高樓大廈,泛着冰冷的色澤。
來往的路人面,也全是對生活的麻木,對週遭事物見怪不怪的冰冷。
黎曜餘光一直落在她的臉,抿脣沉默了半晌,恰逢前方路口轉彎,他轉了下方向盤,緩緩開口,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車廂內流淌,“怎麼?後悔了?”
蘇葵一怔,收回放在窗外的目光,淡淡的搖頭,面帶了一絲釋然,“小叔,以前不記得在哪裡看過的一本書,覺得面寫的一段話很有意思,你想聽嗎?”
“嗯?”黎曜挑挑眉。
她笑,輕聲道:“那段話說的是,喜歡一個人後,眉眼脣稍都是他,四面八方都是他,天入地都是他,成敗皆是他。可笑吧?”她嗤嗤樂了,“當初看還覺得肉麻的不得了,這誰寫出的句子,真是夠了!”
黎曜也笑,他說,“而你後來恰恰應了這段話,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蘇葵沒好氣的瞪他,漂亮的眼瞳黑白分明,清澈如一汪泉水,她撇嘴,“小叔,你當真是不會哄女孩子開心,這是特意來揭我的傷疤呢?別提了,當以前瞎了眼吧,好在現在迷途知返,尚未晚矣~”
黎曜低低笑了笑,道:“我希望你能勇敢的面對這些傷疤,而不是一味的閃躲,讓它成爲你心裡的一道過不去的坎,每次想起,都心有不甘。只有揭開了,讓污血流出來,傷纔會徹底痊癒,你說呢?”他說着,斜睨了她一眼,“還有,我確實不會哄女孩子開心,不如,你教我?”
“轟——”
臉一下子紅了,蘇葵訕訕的收回視線,垂着眼睫顫顫道:“小、小叔開什麼玩笑,我要是能……能教你,還愁不能抓住黎謙的心嗎?”
黎曜眼底一暗,握住方向盤,穿過層層崗哨,進入一座佔地面積極大,古色古香的大宅。而蘇葵沉浸在尷尬裡,未能察覺。
等察覺到,車子已經進了宅子,停了下來。
有警衛員前拉開車門,黎曜臨下車前,忽然扶住她的肩膀,兩隻溫熱寬大的手掌彷彿能透過薄薄的衣服薄料,給她能量一般。他認真的眸子盯住她的眼,道:“映雪,黎謙不要你,不是你不好,是他瞎了眼。你沒有錯,所以不用怕,老爺子是向着你的,我、也是——”
蘇葵抿脣看了他半晌,重重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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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還不知道早黎謙跟蘇葵鬧出的事情,此時聽到警衛員報告,說是蘇葵和黎曜一同來了,立馬樂不可支的走了出來。
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年輕時的老爺子不苟言笑,冷冰冰的一天都難得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