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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翊沒說自己是怎麼出京獨孤修卻不知道的細節,反正他現在是不能出白河縣,非得賴在時笙府中。
獨孤翊有多無賴和圓滑世故,從他安穩的在阮府住下就可以看出來。
獨孤翊這個人,爲了保命,什麼都幹得出來。
時笙懷疑讓他假扮姑娘,他都會答應的。
……
獨孤修到白河縣來,這次沒有隱瞞身份,很快整個白河縣的人都知道攝政王來了。
時笙不怕死的去圍觀獨孤修。
獨孤翊打扮成一箇中年男人,跟在時笙旁邊,“阮小漾,本王……我說你來看他幹什麼?他可是要你命的人。”
“你跟着我來幹什麼?”媽的這個怕死的智障,在府中待着不好,非得跟着她跑,有貓餅啊!
“我來看看他來幹什麼的。”獨孤翊賊眉鼠眼的打量四周,已經惹起旁邊的人頻頻回顧。
時笙扶額。
做賊的時候,千萬不要把自己想成賊,要鎮定!
時笙默默的往旁邊移。
遠離智障,珍愛生命。
時笙在人羣中看到了蘇嫿,她似乎是被人拉來的,此時看到衆星捧月的獨孤修,蘇嫿神情有些懵。
獨孤修和縣官似是而非的扯了兩句,他身邊的人站出來,示意熱鬧的百姓安靜下來。
“這次王爺到此,是爲宮中選秀所來,家中有適齡女子,都到縣衙來報備。”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了。
選秀?選秀怎麼選到白河縣來了?
這個疑惑一閃而過,很快這些人就只剩下高興,他們的女兒要是進宮得了寵,那可就是一飛沖天了。
“選秀?”獨孤翊古怪的抓耳朵,“我怎麼沒聽到這個消息?”
“明顯是藉口啊!”時笙白獨孤翊一眼。
“本王當然知道。”獨孤翊總改不過口,說完他捂嘴,見沒人注意到這邊,才繼續道:“你不覺得這藉口很詭異嗎?”
什麼藉口不好,用選秀……
時笙默了默,多半是衝女主來的。
“獨孤修娶了那個……什麼鎮北將軍的女兒沒有?”時笙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娶了啊。”獨孤翊點頭。
時笙替女主默哀一把。
“你知道獨孤修爲什麼要娶她嗎?”獨孤翊湊近時笙,迫不及待的要跟時笙分享他知道的小道消息。
“兵權?”鎮北將軍手上握有重兵,獨孤修娶他的女兒,多半是爲了兵權。
獨孤翊伸出一根手指,“這只是其一。”
時笙嘴角一抽,還有其二?
獨孤翊點頭,眼底燃燒着濃濃的八卦之火,就差在臉上寫上‘你快問我吧,你快問我啊,你倒是問啊’一排大字。
時笙興趣缺缺,並不怎麼想問。
然而獨孤翊憋不住,“我跟你說,他和將軍府的那位其實早就珠胎暗結,不得不娶。”
時笙驚了驚,“你怎麼知道?”
“我撞見的。”獨孤翊得意的道。
時笙:“……”不懂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就是在他上次回京,參加鎮北將軍的壽宴,獨孤修應該是被下了藥,和……”獨孤翊伸出手,雙手相對,大拇指同時點了點,給時笙擠了個你懂的眼神,“而且還被鎮北將軍當場捉到,你說他能不娶嗎?”
時笙默默無言,她還是個姑娘,跟她說得這麼露骨,真的好嗎?
不過這男主大人竟然被人算計?
厲害了!
已經預料見鎮北將軍一家的死狀。
獨孤修已經和畏畏縮縮的縣官進了衙門,時笙看到獨孤修身邊的人將女主帶向了衙門後門。
人羣陸陸續續的散開,大多數人都去傳播這個好消息了。
宮中選秀對許多人來說都是一場誘惑,他們憧憬着進宮之後,會有多少的榮華富貴,卻在進宮之後纔會明白,現實比他們想象中的,殘酷得多。
不少的人都帶着家中女孩子去縣衙報道,在經過一層選拔之後,留下的就只剩下一些容貌上乘的姑娘。
……
“小姐,小姐,不好了,衙門來人讓您去縣衙。”秋水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跑進來。
時笙慢慢的睜開眼,這把火到底還是燒到她這裡來了。
劇情君你還沒死呢!
“小姐,這可怎麼辦?我聽說容貌姣好的姑娘,都被選上了,您這相貌,肯定會被選上的。”小姐要是被選上,阮家可怎麼辦?
“去看看。”時笙慢騰騰的起身,拍了拍有些褶皺的裙襬,狂妄又囂張的道:“去看看這羣智障,想把我怎麼的。”
“小姐您不能去!”秋水攔在時笙面前,急得眼眶都泛紅。
“我不去,他們沒完沒了。”時笙摸了摸秋水的腦袋,“在家等消息,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
“小姐。”秋水眼淚已經蓄積在眼底,她一眨眼睛就會掉出來。
時笙輕柔的笑了下,從秋水身邊繞過去。
秋水貝齒輕咬脣瓣,心一橫,追着時笙出去。
時笙也沒阻攔她,任由她跟着自己。
衙門此時依舊有姑娘在這裡徘徊,這些都是落選的,有些不甘心。
時笙一出現,這些人就開始指着時笙竊竊私語。
“快看快看,阮家的那位來了。”
“她……應該能選上吧?”
“那還說,你們說這阮小漾要是進宮,阮家可怎麼辦?”
“那麼多家產,這阮小漾不在,可還不得被人……”
時笙目不斜視的從這些人身邊過去,秋水有些氣不過的瞪那些人幾眼,就知道亂嚼舌根。
進衙門的時候,時笙看到一個熟人。
丁香。
被一個丫鬟扶着,哭得梨花帶雨,旁邊站着一箇中年男人,大概是丁香的父親,此時也是面色難看。
丁香推開丫鬟,抓着丁父的手臂,聲音哽咽,“爹,我不想進宮,我和賀二公子有婚約的。”
“女兒啊……爹這……也沒辦法啊!”丁父嘆氣,上面的決定,他們這些平明百姓能有什麼辦法?
民不與官鬥。
“爹……”
丁父揮揮手,“先進去吧,爹和大人說說……”
丁香抽抽噎噎的往裡面走,正好和時笙同時進衙門,她擡眼看了時笙一眼,大概是覺得同病相憐,丁香一聲不吭的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