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現在算是和時笙綁在一條船上,所以隱隱有拿時笙當老大的趨勢,當然那是柳舒自己認爲的,時笙沒承認過。(www .)
第七區混亂起來,柳舒也不敢開地下城,和一羣小弟圍一起討論。
“這事我看多半是異種自己搞的,想借機攻擊我們。”
“它們的勘察機我們要是有能力搞下來,早特麼的讓它們滾出銀河系了。”
“這要是真打起來可怎麼辦?”
異種那麼厲害,他們哪裡打得贏啊?
柳舒摸着他的光頭,往時笙坐的地方覷,她似乎在聽他們講話,又似乎在神遊。柳舒心底實在是摸不透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她像被濃霧包裹,你撥開一層後,後來還有無數層。
“柳哥,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柳舒回神,清清嗓子,“至少守城隊的人現在沒空找我們麻煩。”
衆人:“……”
異種攻擊,可比守城隊的人找他們可怕多了啊柳哥!!
自我心理安慰不是你這麼做的!
“行了,反正該來的都會來,前面有高個頂着,要死也是他們先死。”柳舒最後拍板,“都回去休息吧。”
幾個小弟面面相覷片刻,各個回了房間。
柳舒看時笙一眼,遲疑的將椅子挪過去,“姜小姐,你把屍體扔哪兒去了?”
他們回來她已經在了,但是那些屍體不見了。
時笙沒擡頭,語氣隨意平靜,“扔投喂場了。”
柳舒瞪大眼。
投……投投投喂場?
是他想的那個投喂場嗎?
柳舒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姜小姐,你一個人去的投喂場?”
時笙翻白眼,“我又不能召喚神龍,不自己去,還能和誰去。”
柳舒心底咚咚的狂跳,手心滿是冷汗,“異種……異種消失的事,不會和你有關吧?”
時笙大方的承認,“我乾的。”
柳舒身子直接從椅子上滑到地上,滿臉的驚駭。
真的是她乾的……
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時笙擡起頭,指尖摸着下巴,“我問你啊,他們投喂的時候不會被攻擊嗎?”
柳舒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時笙踢他一腳,他才懵逼的看着時笙,“什麼?”
時笙黑線,重複一遍,“我問,他們投喂的時候不會被攻擊嗎?”
柳舒從地上爬起來,雙腿都有點發軟,撐着椅子勉強站穩,“有固定的投喂時間,那個時間異種不會出現在投喂場。”
柳舒頓了頓,試探性的問:“所以,你是被攻擊,才動手的?”
“不然我吃飽了撐的啊?”
柳舒:“……”他也沒說什麼啊!這小姑娘說話怎麼老帶刺!!
你這樣會朋友的。
好吧,人家這麼牛逼,哪裡需要什麼朋友。
“他們打得起來嗎?”時笙又問柳舒。
柳舒快速的想了想,“應該打不起來,第七區算得上是城市邊緣的中心區域,這裡面住的用外界的話來說,就是位高權重,非富即貴的人,上面那些人肯定會……”
柳舒突然頓住,臉色變了變。
“會用普通人補償異種。”時笙接着他的話說完。
這才五月,如果這個月第七區的人口用來補償了異種,那麼第七月的時候數量肯定不夠,不夠的情況就會從每家每戶中抽……
當然這個每家每戶指的是像他們這種普通人,和上面有關係,親屬關係的是不會被抽中的。
因爲他們有權,所以他們的命掌握在他們手上。
柳舒跌坐到椅子上,他倒不是擔心自己,他好歹還是有點的自保的能力,可是外面的那些人……
“心軟了?”
女生輕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不出是諷刺還是鄙夷,反正有點不懷好意,每個字都似乎帶着尖銳的刺,深深的刺進他心臟。
時笙扯着嘴角,不急不緩的道:“你連自己都活不好,有什麼資格心軟,先把自己活出人樣吧。”
柳舒突然大吼一聲,“我活得挺好的。”
吼完柳舒才發現失態,他囁喏一聲,“我活得挺好的。”
“是嗎?”時笙不理會他突然發飆,“龜縮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城,你真的覺得自己活得挺好,我也沒話說。”
時笙起身,指尖敲了敲椅子,“如果只是心懷理想,卻一步都不往前,那也只是白日夢而已。”
柳舒情緒有點失控,他盯着時笙,像是疾世憤俗的青年,“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我不是你,我沒你那麼厲害的實力,能活下來已經是盡我最大的努力了。”
理想什麼的,那都是小時候做的夢。
長大了才知道,現實才是生活。
她實力強悍,炸了一棟樓,殺人對她來說輕而易舉,彈指揮手間的事,連異種都不放在眼裡。
可他不同,他就是個普通人。
他能怎麼辦?
時笙聳聳肩,神情淡然,不再說話,徑直回了房間。
柳舒盯着房門半晌,他突然撲過去敲門。
“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才能活得更好?”他想變強,他不想爛在這裡。
裡面的聲音穿透門,顯得有些沉悶,卻依然那麼的不懷好意,“我又幫不了你,想活得更好得靠你自己。”
柳舒停止敲門,臉上暴起的青筋慢慢退下去,她總是把你撩撥得起了一身熱血後,又給你來一盆涼水,將你渾身熱血澆得冰涼。
只要是個人,都會覺得這個女人可惡到欠揍。
偏偏她有實力。
該她狂。
……
柳舒第二天起來發現時笙已經走了,桌子上留着幾根金條,金條下方壓着一張紙條。
——借住費用,不用找了。
城市邊緣中是不流通貨幣的,這裡早已迴歸到最原始的以物易物,但是金條……
是有用的。
金條不但可以賄賂高層的人,給自己謀取個好的職位,也可以賄賂守邊境的外界人,雖然不能出去,卻可以從他們手上得到許多東西。
甚至是武器都可以……
當初建立起秩序的人,就是發現了一座金山,帶人挖掘,和守邊境的人做交易得到武器,纔有如今的政體。
柳舒握着金條,微微顫抖,冰涼的金條此時變得燙手起來。
墨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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