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不知道這個女人具體哭了多久,她只知道,她靠着那女人因爲哭泣而出汗,微微有些潮溼的身體恍恍惚惚地睡了三覺,眼看着窗子外面從太陽高掛到月亮升起。
女人哭得整張臉都浮腫了起來,她抱着男人的屍體,不停地呼喚,從開始淚流滿面,到後來沒有了眼淚,只剩下嘶啞的低喃。
炕上的另一頭,那個嬰孩哭的累了,也餓極了,所以安清醒來湊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她攥着小拳頭,不停地抽吸着自己的指頭,然後甜甜地睡着。
安清看着小嬰孩那個樣子,心裡微微有些疼,那是一種蔓延她整個心臟的疼痛,她深吸了一口氣,趁着那個女人完全沒心思理會自己,偷偷摸進了空間裡,找到了一些曾經她在末世囤積的奶粉,然後去燒了水……
因爲身體還小小的,所以安清提着那對於她現在身體來說,還有些巨大的水壺有些踉蹌,所以她只灌了半壺的水,水在本來放着藥鍋的路子上燒着,很快就開了!因爲沒有沒有收集奶瓶的習慣,安清只能從空間裡翻出一個碗泡開奶粉,然後用勺子喂孩子,所幸那孩子極好養活,沒有半點兒挑剔,就大口地吞嚥着安清勺子裡用奶粉泡的奶,甚至嘴急的連燙嘴都不管。
“還真是可憐,你餓成這個樣子,這得餓多久啊!”安清一邊給嬰孩餵奶粉,一邊打量着他,那是一個女嬰,很瘦,但是眼睛很大,長着長長的睫毛,每吞下一口勺子裡得奶,她的眼睛就微微眯一下,很好看,讓安清忍不住有些憐惜。
終於孩子吃飽了,她叼着安清喂她奶粉的勺子睡着了,任憑安清怎麼拽都不肯鬆開,安清嘆了一口氣,將那個不鏽鋼的小勺子放在了那嬰孩的手裡。
嬰孩手裡握住了勺子,眼睫毛微微顫抖了兩下,慢慢地將嘴裡含着的勺子頭吐了出來,抱着勺子開始酣睡。
“你好好在家,我去找人幫你爹辦喪事!”女人哭了太久,雖然已經認命,知道男人已經死了,再也不會醒了,可終究表情有些木然,她有些戀戀不捨地放開了男人的手,下了炕,她看了一眼嬰孩,發現孩子睡的很香,雙肩鬆了下來,然後看着站在嬰孩旁邊的安清,微微蹙了蹙沒有,嘆了一口氣,嘶啞着嗓子,有些難以分辨地說道。
在剛纔燒水的時候,安清在屋子外面逛了一圈,四周都是林子,根本沒有什麼人煙,而如今那個女人卻要去找人,這讓她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女人!
“回村子找人,你爹沒了,我得報喪,得讓他落葉歸根!”女人似乎看出了安清的疑惑,輕輕說了一句,可臉上的哀愁卻又濃了幾分,只說句話的功夫,就連背都躬了!
安清經歷過許多世界,她知道女人說的是,讓男人的親族來爲男人舉行最後的入殮儀式,可既然是男人的親屬,爲什麼女人會那麼愁!
很多疑惑凝聚在安清的心頭,來的突然,又怕有意外,安清一直沒有接收劇情,所以很多事情並不理解,不過她如今這具身體卻是年紀很小的樣子,並不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