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黎奕話說的挺漂亮,可是唐玲心裡是明鏡一般,整個唐家那最聽她的話的人是唐老爺那個耳朵軟的,還有就是唐夫人那個看着像是特別精明,實際上卻是沒有什麼遠見的主,至於她最怕的,那就非唐老夫人莫屬了!
從小的時候,明明唐玲聰明伶俐地能看穿別人的心思,唐夫人和唐老爺都欣喜高興,唯有唐老夫人對着她從來沒有露出過一絲喜色,反而指着她道:“小小年紀就這頗多算計,唯恐不是什麼好兆頭!”
唐玲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懼怕這個人間的老婦,在唐家若不是到了必要請安的時候,她絕對不會出現在老夫人的房裡!
這樣相安無事過了多年,唐玲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她要面對的人竟然是老夫人,她恐懼地縮了一下胳膊,她想掙扎,她想反抗,可是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那老嬤嬤看了一眼唐玲,又看了一眼黎弈道:“黎少爺,你這樣在一個沒有出閣的女子房裡,怕是不好吧!黎家和唐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家族,不是江湖兒女,不講究那些繁瑣禮儀,你這般是想讓唐家的顏面掃地嗎!”
黎弈被那老嬤嬤貌似謙恭的話說了一句,連騰一下就紅了起來,他忙道了一個抱歉就走出了屋子,而那嬤嬤則是一揮手,讓身邊跟着的幾個婆子和丫頭一起上了手!
那些人平時都是跟着這個嬤嬤一起伺候老夫人的,那都是手腳極其利索,也是極其厲害的主,那上來拽的拽,收拾的收拾,雖然只是片刻就收拾好了東西和唐玲,可是唐玲卻是一副連氣都快喘不上來的模樣!
“老東西,你,你居然敢這麼對我,我是唐家小姐,小姐!”唐玲長這麼大,這還是頭一次吃這麼大虧,她如何能認,當即就一邊喘着氣,一邊叫道。
那老嬤嬤絲毫也不畏懼唐玲的話,冷笑了一聲說道:“小姐若是能早點兒記起這些,老奴這一趟只怕就不用來了!”說着,一使眼色,那邊就有侍女架着唐玲就往外走!
唐玲中毒多時,如今再被折騰了一遭本就沒了力氣,此時被那侍女架着走,卻是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嘴裡恨恨地叫罵:“狗奴才,狗奴才……”
因爲唐玲反覆叫罵,那老嬤嬤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了她一眼,卻是又冷笑了一聲道:“老奴和這些婆子侍女那就是狗奴才,也是老夫人的狗奴才,小姐當真是這些年的規矩都白學了!老奴一定會將小姐的所言所行盡數告訴老夫人,讓老夫人裁奪!”
老嬤嬤幾句話一出口,唐玲就跟啞了聲音一樣,而此時黎弈倒是難得地終於禮數週全了一次,準備了轎子,只可惜那老嬤嬤卻是不領情,用手點指了自己帶來的馬車道:“倒是不勞煩黎少爺了,老夫人命老奴帶了馬車,若黎少爺要去見老夫人,倒是可以上自己的轎子跟上!”
黎弈最近處處吃癟,此時滿肚子是火也不能發,畢竟這老嬤嬤雖然是個奴才,可是那也是唐老夫人的奴才,如今唐玲已經落了人口實,他卻是不能再添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