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盛他媽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只會些耍臭無賴的招數，那些算計人的法子，大多數都是看各種肥皂劇的時候學來的，她那裡看得懂這樣的文件，手裡拿着那文件，在眼睛前瞄了好一會兒，囁喏道：“這都是什麼意思啊？”
安清撇嘴冷笑了一下，那律師瞄見安清的表情，知道她對於程盛他媽有些不耐煩，於是道：“說白了，就是個她借錢給你治病，你籤的欠條，不過這欠條是以你家裡所有財產做抵押的！”
“欠條就欠條唄，幹啥還要我家財產做抵押？”程盛他媽聽了律師的話，眼睛瞄着安清，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安清抱着個肩膀站了起來，看着程盛他媽冷冷一笑道：“抵押是怕你耍臭無賴，怕你不還！那你借不借呢，不借我帶人現在就走，你什麼都不用籤！”
“能讓我和老頭子商量一下嗎？”程盛他媽可不敢得罪安清這個唯一的希望，聽她這麼一說，連說話的聲音都小了！
“正好，這個文件啊不僅你要簽署，你丈夫也需要籤，你可以拿着這個去給他看！”律師點點頭，讓程盛他媽拿着文件回去病房。
“老頭子，老頭子有希望了，有希望了！”程盛他媽一進病房，也不管有沒有人在休息，扯着個好像破鑼一樣的嗓子就喊道。
老程頭早晨勉強吃了點東西以後，就一直在那裡眯着，因爲疼痛，他睡不着，不過是養養精神，聽到程盛他媽的動靜，他立馬就睜開了眼睛：“是找到了院長嗎？”他一臉希冀地看着程盛他媽問道。
“院長，院長八成是死了，我等了一早晨也沒找到人，不過我遇到了一個人，她說願意借給我錢，不過說是要什麼咱們家的財產抵押，這是他們給我的什麼文件，我也看不懂，你看看！”程盛他媽說着，就把那律師給她的文件，遞給了老程頭。
雖然老程頭現在一點兒精神都沒有，但是聽了這話，依然強打精神，把那文件接了過來，病房裡光線不好，他覷着個眼睛一點點兒地看，看完後道：“是個抵押文件，算是借錢的抵押，咱們先簽了，把錢借出來，到時候等病好了，咱們就沒錢，他們也不把咱們從咱家房子裡面趕出來！”
老程頭和程盛他媽一樣，滿腦子想的就是佔便宜，到了此時此刻依然沒有按好心，只是他們都忽略了那在文件下方的一行小字，那就是每月結算一次，超過抵押資產，抵押資產直接劃歸對方所有！
程盛他媽聽了老頭子這話，眼睛都亮了，道：“老頭子還是你有法子，這樣好，這樣好，反正那個女的我看着就挺有錢的樣子，到時候她要是敢要房子和地，咱們就鬧，量她也不敢逼咱們！”
“嗯，這樣的有錢人電視上不是都看到了嗎，那就是圖個名，她要是硬要，咱們就鬧大，到時候她就不敢了！”老程頭說着，將那文件拿過來簽了自己的名字，絲毫也沒有猶豫，就好像是吃定了安清這筆錢一樣！
程盛他媽看到老頭子簽了，自己也歪歪扭扭地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對老程頭道：“我去把這個送過去，別過一會兒她再反悔了！”
“快去，弄好了，趕緊讓大夫給我換病房，還有弄些有營養的東西！”老程頭許是看到了希望，人也精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