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一聽這個時間,劉老孃的眼睛都長長了,她一臉苦澀地看着那老郎中,眼神中充滿了祈求。
“你不用看我,你這個傷我說的是實話,你要是信不過我,你就去再找一個大夫過來看!”老郎中知道劉老孃是什麼意思,臉一冷就說道。
“不是不信您,可是您也知道如今這年景不好,雖然家裡有點兒田放了出去,可是到底不夠家裡的嚼口!這要是我半年不能下地,那我在村子釀酒的活就沒了,那樣家裡怕是連飯都吃不飽了!”劉老孃憂心忡忡地說道。
雖然劉老孃說的好聽,但是安清心裡卻是明白,這劉老孃說的家裡吃不飽飯,卻是不包括她和招娣,而是指的劉老孃自己還有她那個寶貝兒子留根,至於原主和招娣,那在劉老孃眼裡,那是連人都算不上的!
“話雖然如此,可不過半年時間,熬一熬總是能過來的,尤其是你兩個女兒都挺聰明懂事的,總不會過不去的!”老郎中有意地看了一眼安清,對着劉老孃說道。
“那兩個死丫頭,我還敢指望她們,要不是她們,我何至於這腿成這個樣子!”說着,劉老孃從身下拽出來那個安清故意踢過去的小燒火棍。
“就是這個東西滑到的我,早起都是兩個死丫頭做飯,可見是故意的了!大夫,你要是有良方,不如給我用一些,讓我早些好起來,不然我那個兒子落到那兩個丫頭手裡,怕是會沒有好日子過!”劉老孃眼見這樣,索性將心中的顧慮說了出來。
“娘,早起我不在,我去挖菜了!”安清聲音帶着一絲委屈,聲音低低地辯解了一句。
“不過就是你們兩個,不是這個,就是那個,又有什麼區別!”劉老孃帶着火氣叫道。
安清聽了劉老孃這話,就低着頭抿嘴不再說話了,而那郎中看看那燒火棍,卻是長嘆了一口氣道:“這樣好了,這個丫頭我看着還好,我帶到我家去,日常幫我做些活計,你的藥錢我就不要了,她吃飯什麼的我管!”
“啊!”安清沒成想,她不過是算計了一回兒劉老孃,裝了一回乖,就有這樣的收穫,擡着頭有些呆呆地看着那郎中。
“傻孩子,一回兒收拾一些東西,以後你就在我那院子裡幫我砸藥材!”老郎中揉了揉安清的頭髮,慈祥地笑了笑。
“哎呦,這可不行把,日常家裡的夥計都是她和招娣幹,這要是大夫你將人帶走了,我這家裡可怎麼辦,而且如今我又是這個樣子!”劉老孃市儈地要命,看到那老郎中十分喜歡安清,眼珠子一轉,忙說道。
“每天兩幅藥的藥錢,我給你免了,用人做工抵債,難道你還想問我要銀子不成?”那老郎中也是個人精子,聽劉老孃的話就知道她什麼意思,眼睛一瞪反問道。
“話是如此不假,可是這家裡也確實是離不了!你看她這每天做的活,若是做不了,就要招娣做,招娣天天打兩回柴,那一捆家裡用,一捆賣,如果時間少了,怕是家裡更艱難了……”劉老孃賴皮賴臉地說道。
“你要錢也行,你要是要錢,這孩子就賣給我,這藥錢我全免了你的,再給你五兩銀子,但是孩子以後和你沒關係了!”老郎中冷着臉,直接說道,而安清看着這事態的變化,卻是有些凌亂,因爲她不明白,明明只是扇動了一下翅膀,怎麼就引起了這麼多的變化,不過幸而這變化,還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