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不起安清,對不起安家多年對我們的恩情!”韓徹滿眼都是淚,眼睛直勾勾看着安父,腦袋直挺挺就磕下去,“嘭嘭”每一下都力道實足。
“梅梅,快和我一起給叔叔和清清道歉!”韓徹見韓梅只顧看着自己發呆,心頭暗恨,暗中掐了她一把。
韓徹這一把掐的十分狠,讓韓梅激靈抖了一下,臉都白了幾分,不過倒是緩過了神,她神色複雜地看了韓徹一眼,終於也隨着他把頭磕下去了。
安父只是皺着眉頭,眼神遊離沉默不語,似乎在考慮,又似乎在走神,韓徹的額頭已經青了,隱約可見血跡,而韓梅雖然沒有他用力,可也頭髮散亂,頭昏眼花起來。
韓梅就不是一個能吃苦,能忍的,這麼難受她哪裡受得了,嘴裡就亂嚷嚷開了:“清清,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可我也是因爲來回總有人說起,所以嫉妒了!清清,你我姐妹一場,你對我最好的,你一定會原諒我的對不對!”韓梅一臉鼻涕眼淚地看着安清,眼神裡灼灼的全是期盼。
“韓梅,到了現在你還騙我,學校裡誰不知道你和韓徹是我和爸爸供養上學的,誰會故意說那些話!再說了,別人說的話,你能信!還是說,你是說韓徹哥哥故意挑撥,他可是之前就替你道歉,想讓我原諒你,你怎麼可以拉他下水,他可是你的親哥哥啊!”安清撇着嘴看着韓梅,露出一副不可理喻的樣子看着她,甚至還走過來身後拉住了還要繼續磕頭的韓徹。
韓梅和韓徹最忌諱的就是自己受別人恩惠上學的事情,之前在學校也是掩耳盜鈴一樣的隱瞞,想要混不屬於自己的圈子,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夠擺脫這樣的名聲,真正過上屬於他們自己的好日子。可如今卻被安清當着凌寒的面大刺刺地說出來,韓梅倒是還差幾分,韓徹對於凌寒嫉恨的要命,聽了這話恨到極點,牙都差點咬碎了。
“韓徹哥哥,虧你之前說韓梅那麼多好話,替她擔着責任!你看看韓梅,還是你妹妹呢,竟然這麼說你,你就多餘爲了她付出這麼多,她根本就是一個不值得別人付出的白眼狼!”安清說完這句話以後,只覺得自己一直有些憋悶的胸口一下子暢快了許多,她知道這也許就是原主心裡一直想着,卻沒有說出來的。
安清默默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冷笑看着韓梅,火上澆油的冷嘲熱諷和貌似偏心的說法,讓韓梅臉色大變,憤怒和怨恨充盈了她所有的思想,心裡那根本來就繃緊的弦一下子就斷了。
之前的壓力,加上剛纔安清故意的刺激足以讓韓梅失去理智,她和韓徹一樣,滿心裡想的最多的都是自己,之前她和韓徹能合作愉快,是因爲他們的利益是一致的,那就是騙原主,搶安家的財富,過上富貴的日子,而如今他們面臨的卻是自保,韓梅怎麼會讓韓徹一個人過好,她爆發的怒氣和怨恨足以衝昏她的頭腦,讓她不顧一切拉韓徹一起下水。
韓梅瞪着全是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瞪着韓徹,任憑他如何暗示都不做理會,反而發狠地一頭撞向他,喊道:“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把所有壞事都推到我身上,你一個人裝好人,是吧!咱們兩個就沒有一個乾淨的,我不好了,你也別想好!”
韓家“兄妹”突然開始互撕,讓安清似乎嚇到了,她慌忙往後一退,被安父扶住了,他嘆口氣看着自己這個明顯已經多了些心思的女兒,幽幽嘆口氣,輕聲道:“以後有什麼事情和爸爸說,不要忍着!”
原本還因爲韓徹韓梅狗咬狗心裡高興的安清,聽了這話,莫名心裡就是一酸,她知道這是原主的情緒,心中嘆了一口氣!安清的小把戲如何能瞞住安父,她翹着腳看着安父頭上的白髮,小聲道:“爸爸,你都有白頭髮了!”這是安清替原主給安父的安慰。
安父只覺得眼底發熱,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大手輕輕揉了揉安清的頭髮,緩和了一下心中的情緒:“誰說的,爸爸還不老,還能護着你呢!”
“安伯父,清清,這兩個看着都不小了,也應該自立了,他們本來就是孤兒院的孩子,還是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好,不然心大了,對誰都不好!伯父和清清善良,願意做善事,可以捐款給孤兒院,那樣受惠的人也多,而且也不容易出麻煩!”凌寒一直盯着安清,見她紅了眼圈也不管她樂不樂意,直接走過來將她攬進了懷裡,伸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淚水,然後轉身冷眼看着還跪在地上的韓徹韓梅說道。
凌寒的聲音很大,韓徹韓梅本來還在互撕,聽了這話怔住片刻,就都驚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