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雨棠眉梢微挑,明明想要吃,怎麼又不要了。
“怎麼了?”
小子墨搖搖頭,“太貴了。”
小子墨知道孃親口袋裡只有十幾文的銅板,他捨不得。
北雨棠摸了摸口袋裡的人銅板,確實不多,有些捉襟見肘,花一個兩銅板,也沒什麼大的區別。
北雨棠直接從架子上拿了一個小老虎,遞給小子墨,“這個如何?”
“孃親。”
小子墨愣愣的看着他。
北雨棠掏出兩文錢,遞給攤販。
“走吧。”北雨棠一手牽着小子墨走。
小子墨拿着糖人,有一種不真實感。
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孃親給自己買好吃的,如今真有了,這樣的感覺讓他心裡泛着甜。
他不禁偷偷瞄了一眼北雨棠。
現在的孃親,真好。
兩人直奔米糧店鋪。在這裡大米八文錢一斤,白麪六文錢一斤,黍米三文錢一斤,最便宜的是一種糙米,一文錢一斤。
糙米其實不是米,而是一種類似糧食殼類的東西,這種米是給牲畜吃的,除非家裡實在是不開鍋的窮苦人家纔會吃這玩意。
這玩意吃多了,容易便秘、菊花出血。
記憶中,小子墨經常吃糙米,有幾次拉出血,疼得險些丟了小命。木之桃那女人,壓根不理會,任由他自生自滅。
幸好小子墨福大命大,纔沒有被木之桃那女人給折騰死。
糙米再便宜,她再窮,也不會買來給兩人罪受。
十八文錢,除去小子墨的糖人兩文錢,還有十六文錢。
大米太貴了,買兩斤就花完了。白麪也貴,但相對大米來說好一些。
北雨棠摸了摸口袋裡的銅板,買了四斤黍米,花費了十二文錢,還剩餘四文錢。有糧了得有菜,又買了些大白菜。
大白菜很便宜,一文錢兩顆,北雨棠買了四顆,剩下的兩文錢,全部買了鹽。
現在身上可謂是身無分文。
“你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好破。”
“我家裡的下人穿的都比這好。”
小子墨吃着糖人,就聽到兩名衣着華貴的小男孩,對着他指指點點。小子墨朝着他們看去,那兩個小男孩回瞪着他。
“看什麼看,臭叫花子。”
“我們離他遠點。我聽下人說,這種窮叫花子身上都很髒,有跳蚤、蟲子的。”
小子墨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滿是補丁,卻不是臭叫花子。
“我不是叫花子。”
兩個小男孩見他敢與他們頂嘴回來,立馬不幹了。
“瞧你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叫花子是什麼。”
“我不是。”
“臭叫花子,你走開。”其中一名小男孩直接上前,一把推倒小子墨。
小子墨一個不防備,人被推倒在地。
北雨棠聽到動靜,從鹽鋪裡出來,就見着小子墨倒在地上,在他的身前,還有兩個小男孩。
一眼就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在幹什麼?”北雨棠厲呵道。
那兩個小男孩見大人出現了,調頭就跑了。
北雨棠忙蹲下身子,將小包子從地上扶起,“有沒有受傷?哪裡摔疼了?”
面對她的關切的追問,小子墨愣愣的搖搖頭。
“沒有。”
北雨棠上下打量了一圈後,見他沒有大礙,也放下心來。
“墨兒,剛剛是怎麼回事?”
小子墨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回道:“他們說我是叫花子,我說不是。其中一個人上前推了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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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說着,小子墨的頭低得不能再低。
孃親會不會生氣?
小子墨已然做好了被孃親責打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