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冕罵完之後轉身就走了,只覺得自己神清氣爽,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原來不是因爲看不上自己,而是因爲跟自己的哥哥亂lun。
幸虧他沒有繼續跟她在一起,不然豈不是都不知道自己這綠帽子都帶了多久了?
他的身後,被自己最愛的人這麼辱罵的小兔子臉色煞白,雙眼空洞。
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像是推來的無形的手,將她推的身形搖晃。她伸出手來,似乎想要拉住他,告訴他一切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樣子,她也是被逼的。
可是站立不穩的小姑娘剛走兩步,就被不知道從哪裡伸出來的腿絆倒了。
周圍轟然而笑。
她趴伏在地上,久久沒有站起身來。
.
那天回到家後她便大病一場。
顧期從別人那兒知道了學校發生的事情後大發雷霆,榮冕這個罪魁禍首自然不能放過。
對付一個學生而已,顧期手段多的是,沒多久榮冕便從學校退學了,再也尋不到他的蹤跡。
但讓他更在意的是他的小兔子。
顧期回到家後她還躺在牀上昏睡着,一張小臉慘白,一絲血絲也無。
她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眼淚從緊閉的雙眼中不停的掉落下來。
顧期靠近她,伸手將她的淚水擦拭乾淨。
可那些苦澀的眼淚就像是從無邊無際的苦海中傾倒下來的一樣,任他如何擦拭都無法將它們擦乾,總是有新的眼淚源源不斷的掉落。
顧期的心如同針扎一樣的疼。
他抓住她的手,緊緊的抿住脣。
.
病好之後小兔子說什麼也不肯再去上學,顧期自然由着她。
怕她自己一個人平時孤單寂寞,顧期還在各種晚宴的時候帶上她,希望她能多結交一些同年齡段的朋友。
有顧期的看護,上層圈子也大多數都知道兩人是什麼情況了,於是倒也真有不少跟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子跑來找她玩。
一來二去的,她還真跟王家的小女兒王斯藝交上了朋友。
王斯藝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也細膩,隱約知道了自己這個新朋友的心結是什麼之後,她狀似不經意的說道:“嗨,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哪有事事順心的?你就像我,看上去整天無憂無慮的,但是等我畢業之後就要跟一點兒也不熟悉的人聯姻,這有什麼辦法?”
聽見王斯藝這麼說,小兔子擡起眼睛來,猶豫的問她:“你……你就不覺得難過嗎?”
“難過什麼?我吃得好穿得好,要什麼有什麼,無非就是感情上不如意罷了。再說了,我是王家的女兒呀,既然已經有了榮華富貴,怎麼可以再去苛求別的呢?”她意有所指:“人得知足嘛,有了一樣就別非要盯着自己沒有的唉聲嘆氣啦。”
跟王斯藝告別之後,小兔子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等到顧期回到家,就看見她正站在門口,等着他回來。
見到他回來,她臉上擠出個笑容來。
“哥哥。”
聽見這個稱呼,顧期動作一頓。
小兔子乖巧的走上前來,拎過他的包,像個正翹首以盼等着自己丈夫歸家的小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