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了車之後,小兔子剛剛自己打開車門,還沒來得及下車,就被顧期再次打橫抱起。
小兔子雖然茫然,但卻還是乖順的在他懷裡躺着。
顧期將人一路抱回到她自己的房間,放在牀上。
小兔子坐起身來,看着眼前的人:“哥哥,你今天怎麼了?”
顧期沒說話,只是伸手捋了捋她的長髮。
他的手帶着溫柔的力度,讓小兔子覺得十分舒適。
顧期催促她:“去洗澡吧,明天還要上學。”
小兔子立刻乖巧點頭:“嗯!”
說完後自己拿上睡衣乖乖的去了浴室。
不一會兒,稀稀拉拉的水聲從浴室中傳來。
顧期坐在牀上,想起了昨天晚上他看到的東西。
怪不得顧老爺子要將一棟商務樓和顧家老宅都留給虞好,怪不得臨近她成年,孫伯突然出現。
原來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爲他並非是顧家人。
二十多年前顧老爺子被查出來身體有疾,很難有自己的孩子。
爲了能夠穩固自己家主的位置,也爲了不讓別人起疑,於是他和虞菲兩人從孤兒院抱養了一個孩子,取名叫顧期。
顧期,期待着他能有個弟弟。
多好的名字。
小時候顧期總覺得自己好像不被重視一樣,他一直覺得是自己想得多,畢竟只有他一個孩子而已,怎麼能說不被重視呢。
可是等到看到領養證明之後,顧期才明白,原來兒時那些錯覺並非錯覺。
他只是孤兒院隨便抱來的孩子,他擁有的那些東西很多都並非他的東西。
而虞好,纔是顧老爺子親生的女兒。
顧老爺子去世之前爲自己的女兒留下了兩條退路。
一條是顧家老宅和那棟商業樓,另一條就是孫伯。
孫伯那兒有他的領養證,還有虞好的dna監測證明,以及顧老爺子親手寫下的,條理清晰的,足夠將他送進監獄的一份自白書。
在這份自白書上,顧老爺子聲淚俱下,聲稱顧期手上那份遺書是顧老爺子被他逼着寫下來的。
謀奪他人財產,這樣的罪名扣下來,孫伯再幫着一起運作,顧期縱然有天大的本領,失去了顧家其他人的支持也是枉然。
他的“好父親”去世之前也不忘了將他變成踏腳石,讓虞好踩着他往上爬。
顧期知道這一點後心頭首先涌起的卻並非憤怒,而是一種慶幸。
他脣角勾起。
那些來自於顧老爺子的惡意他可以在另一件事情面前忽略不計。
他也可以不計較從小看他長大的孫伯的狠心陷害。
嘩啦啦的水聲停下,白生生的小兔子穿着睡衣,擦着頭髮走了出來。
她皮膚本就白皙,此時剛沐浴完,整個人像是一尾蠱惑人心的小人魚。
顧期眸光一暗。
整件事情中他最在意的是,他和虞好並非是親兄妹。
像是在懸崖峭壁苦苦支撐的人終於發現懸崖不過兩米多高,腳下就是坦途。
這樣的喜悅讓顧期已經無暇顧及其他。
小兔子並不知道他心底的那些想法,她一邊擦着頭髮一邊眨着眼睛,懵懂的看了看自己。
“哥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