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情難自制的兩人瞬間被打斷,誰心情都不好,特別是剛剛好不容易追妻追上的景亦然。
他瞪着眼前那穿着藍色衣袍,一臉正義凜然的人。
而陸辭墨,就猶如被一盆水從頭淋到腳,突然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眼前的處境。
本來已經動搖的心霎時又增加了一層防護罩,他吃力而又冷漠的推開景亦然。
一張原本隱隱帶着欣喜若狂神色的臉蛋歸爲死寂,他挪着步子,一步一步艱難走到慕容橈跟前,轉過身,也做出作揖的姿勢:
“微臣……拜見莫王殿下。”
他極力低垂着頭,不讓自己的眼神泄露太多秘密,聲音也極力掩飾着那裡面的哽咽。
“好,你倒是好得很!”
景亦然追了人大半夜,大腿內側都被馬顛簸痛了,心情自然不會很好。
況且方纔明明看這人,發現自己來,還是一副欣喜的模樣,現在就變成了這樣一副刀槍不入的樣子。
他感覺十分值得生氣一下下。
“微臣不知哪裡出錯?斗膽請莫王殿下指點一番。”
陸辭墨鐵了心,要與他撇清關係。
太子殿下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子,在朝堂上的勢力盤根錯節,他養了多少死士?就連,作爲他左膀右臂的陸辭墨,也不清楚。
莫王殿下想要勝過他,不亞於是癡人說夢,只是他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所以太子殿下才不得不防備。
而如果太子殿下發現,自己的心腹將領居然愛上了莫王,他已經想到了太子殿下震怒的模樣。
陸辭墨閉了閉眼睛,太子殿下大怒的話,莫王殿下可能性命就堪憂了。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裡面已經一片清明,他的目的非常清楚:不能讓自己心愛的人陷入危險的境地。
就算他們在也不能夠在一起,至少,看着這片天空,他知道,他們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空氣,而不是隻能徒勞的思念着,生離死別,天各一方,各盡蒼涼。
他擡眼,目光清明的看着景亦然,眼裡已經沒有了其他任何的情緒,端是一片坦蕩透明,頗有幾分他剛去王府的風骨。
“辭墨,我……”
景亦然不明白,明明好感度已經到了90,距離一百隻有一步之遙,可這一步之遙,卻像是隔着萬水千山一般,那麼艱難。
他不甘心的再次呼喚他的名字,一個人,可以對自己好感度已經到90的人這麼冷漠,到底是需要多大的毅力?
景亦然不明白。
他只是不理解。
陸辭墨眼神坦蕩,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道:
“君臣有別,還請莫王殿下自重!”
只這一句話,便把景亦然給堵死了。
是啊,他們是君臣,而且是侍異主的臣與王爺,而且都是男兒。
景亦然心裡憋屈,也不顧太子殿下的另一個心腹還在場了,酸澀道:
“你就仗着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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