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耳朵十分靈敏的寧月立刻聽出了一絲不對勁兒。
“你們先找個地方躲一躲,我去前面看看。”
她可是記得,齊家寶和原主說過的與公主認識的全過程。
齊家人和原主分開後,他們身上的東西好不容易被保住了,走到餘揚縣的時候,在一處枯井裡發現了已經昏迷了不知多久的殊熙公主。
當時公主右腿摔斷了,是他繫着繩子下井,把她救上去的。
聽說公主是被人追殺,他還把自家妹妹的衣服給她換了,然後又從災民中找了一個赤腳大夫給她治病,一路小心的護着公主回了京。
兩人也是在路上相處的過程中產生了感情,所以殊熙公主一回宮就請皇上賜了婚。
寧月來了後,除了一開始跟着胡家村的人趕路,剩下就是騎馬,而且還是白天睡覺,晚上趕路,一晚上跑個二三百里是正常的,所以,她肯定是跑到了齊家寶的前面。
那這把登天的梯子,她死活得給他砍了!
因爲按時間算,公主可能就是這一兩天出事的,哪怕今晚出事的不是公主,她也會在這兒等上一天,狗賊齊家保還想救殊熙公主,做夢去吧!
這時,徐虎也發現了不對勁兒,畢竟,他也是位五感超強的人啊,前方傳來的聲音明顯是有人在被追殺,他第一時間就帶着徐少言拐去了旁邊一條小巷。
而寧月則慢慢騰騰的打馬前行,很快幽暗的長街另一頭傳來慌亂的腳步聲,緊跟着三道瘋狂奔逃的身影出現在了寧月的視線中。
哦,其實該說是兩道身影拖着中間一人飛奔,他們身後不遠處還有幾人在追。
寧月這下是真的樂了,這絕對就是公主了啊。
因爲她已經看到了中間那個矮個子頭上戴着的金釵了,在月光的映照下,那是真的太醒目了啊。
這位公主大人是真的不怕死啊,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有身份的人,光看她那一腦袋的首飾也知道她出身不凡啊。
以齊家寶的精明勁兒能放過這麼好的一步登天的機會?
肯定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殊熙公主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遇到一個處心積慮對她好的,不深陷情網纔怪呢。
眼見那三人已經跑到了近前,寧月勒馬停在原地。
殊熙公主因爲是被夾着跑,一眼就看到了寧月,和她腰間別着的那把劍!
她頓時大喜,根本沒想過後果就朝着寧月大喊:“少俠救命!快救救我們!有人在追殺我們!”
寧月翻了個白眼兒,公主大人這大嗓門可真是夠敞亮的,腮幫子那麼圓,都是沒事兒喊的!
不過,小姑娘長相怪討喜的,圓臉,大眼睛圓溜溜,一看就讓人感覺生氣滿滿!
那夾着殊熙公主的兩個侍衛卻是警覺起來,萬一前面這位,也來者不善呢?
楊雲熙感覺到侍衛的速度慢了下來,忙催促:“快走啊,殺手就要追上來了。”
侍衛:我的公主大人啊,你又怎麼能確定,眼前這位就是好人呢?
好在,寧月真的就是個好人。
她打馬越過楊雲熙三人,拔出飛虹劍,朝已經追過來的殺手迎了上去。
年輕英俊的少年,面對十幾名殺手而面不改色,尤其是他舞動手裡那把劍時,姿態飄逸至極,明明是在殺人,卻像是書法大師揮毫潑墨的畫着一幅優美的畫卷,又像是舞者跳着一支最優美的舞蹈,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太好看了,爲什麼他殺起人來就那麼優雅,你們殺人怎麼就那麼難看?”“哎呀,等回了宮後,本宮一定要讓父皇封他個大將軍做做!”
兩侍衛要鬱悶死了,公主大人,您還是先祈禱我們能安全的回宮吧?
寧月雖然忙着斬殺殺手,但還是把楊雲熙的話聽了個清楚。
也難怪上一世齊家寶進了京後就成了駙馬,就這位殊熙公主的單純勁兒,還真是意料之中的事。
長劍一撩,成功帶走一名殺手的右臂,長刀帶着斷臂咚一聲落了地。
“啊~”,殺手發出慘叫,下一秒,聲音嘎然而止,寧月的長劍已經劃破了對方的喉嚨。
場中僅剩下的四名殺手早已心生懼意,眼前這名男子明明年紀輕輕,且連半分內力都沒有,卻能躲過他們的合攻,還能將他們反殺,他們幾個全都不是他的對手。
還有他手中的那把劍,邪門的很,被他當成暗器擲出去,殺了人還能轉回去,就跟生了翅膀似的!
他們十幾個人的時候都沒能殺了這小子,現在只剩四個人了,怎麼殺?
寧月看出對方已經生出了退意,可她又怎麼會讓他們就這麼跑了?
手中劍招越發凌厲,劍氣將四個全都籠罩在她的攻擊範圍內,要不是不想讓身後三人以爲她殺人太簡單,她早就將這幾人全解決了。
盞茶功夫,最後一名殺手終於倒地。
楊雲熙興奮的叫了起來,“少俠,你太厲害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能不能麻煩你救人救到底,護送我回家?”
寧月掏出一張乾淨的帕子,將飛虹擦了一遍,但其實,手帕上一點髒污都沒沾上。
將劍入鞘,寧月才擡頭看了眼眼前的三人,“不能。”
楊雲熙急道:“爲什麼不能?你是想要銀子嗎?”
“我要送人進京,和你們不是一路。”
楊雲熙大喜:“一路一路,我們也是要進京的。”
寧月沒理她,騎着馬轉身去尋徐虎等人。
楊雲熙急了,趕緊從後面跟着。
她是胡鬧了些,但也是有判斷力的,眼前之人功夫太厲害了,有他在,她這條小命,絕對是最安全的。
兩名侍衛這次也沒攔着她,有大腿抱,關鍵是能護公主安全,他們肯定是要牢牢抓住這個機會的。
於是,次日再上路的時候,七人隊就變成了十三人,多出那幾人自然是殊熙公主的侍衛,僥倖未死,過來和她匯合。
楊雲熙出京的時候侍衛們都是騎的馬,他們倒是不缺馬騎。
可公主大人來時是坐的馬車,她受不了騎馬的苦,只趕了幾個時辰的路就哭唧唧的。
隊伍只得停了下來。
徐少言是認識殊熙公主的,要不然也不能妥協要帶她一起上路,相比於他身上的東西,殊熙公主的安全可是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