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嘍羅都是聽命辦事,跑了一兩個也成不了什麼大事,有了這麼一遭他們還可能洗手不幹做個正常的普通人,這狗頭軍師就不行了,動動嘴皮子就可能要了千萬人的命。
不過,沒等寧月出手,藍宗離就一刀將人抹了。
“走吧,江鏢頭一個勁兒的說要謝我們,知道我們沒吃好午飯,已經去打獵了,說要給咱們弄好吃的。”
寧月:“嚯,還有這好事呢,那是得趕緊下去。”
江總鏢頭也是個性情中人,知恩圖報,中午他帶着幾個鏢師在山上弄了不少的獵物,還親自動手烤了只鹿,味道確實不錯。
吃過這頓飯,江總鏢頭拿出一沓銀票硬要塞給二人,被寧月拒絕了,她收的好處已經夠多了,不可能再拿江虎的,藍宗離又是個不缺銀子的,所以她怎麼可能收?
兩人很快飛身上馬,很快消失在了官道上。
傍晚兩人早早在一處小村莊裡落腳,借宿的人家是一對老夫妻,兩個兒子全都去當了兵,一個女兒也早早出嫁的,家裡就是夫妻二人,聽聞二人要借宿十分熱情的打掃出兩間廂房讓他們住下。
“等下大娘給你們做貼菜餅子,老頭子,你快去河裡撈些魚蝦回來,咱給兩位客人燉魚吃。”
寧月聽到有河可以撈魚頓時也不困了,“老伯,我和您一起去,家裡有撈魚的工具嗎?”
老伯憨厚一笑,“有,咱家有撈魚的撈網,運氣好的話還能撈到大魚。”
寧月跟着老伯去撈魚,藍宗離在院子裡轉了轉,見院裡堆了不少木頭,乾脆拿着斧子就開始劈柴,大娘攔了幾回都沒攔下,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老伯很快帶着寧月來到河邊,河塘很寬,邊上還有蘆葦,老伯一邊囑咐寧月小心點,一邊自己找好位置,開始觀察水裡的動靜,然後舉着撈網就一網撈下,可惜,這一下啥也沒撈着。
寧月看了看這一大片的蘆葦叢,忍不住問:“老伯,這麼大片的蘆葦叢是不是偶爾也能見到野鴨子啊?”
“有的有的,不過這些東西都可精了,根本抓不住,倒是偶爾有小娃子在裡頭撿到野鴨蛋。”
說着話的功夫,他又一網兜下去,可惜只撈上來幾條小魚。
寧月:“老伯,要不我來試試?”
老伯乾脆的將網兜往寧月手裡一遞:“好,你來,你們年輕人眼力好,老伯老了,眼睛都不好使了。”
寧月抓過撈網。
木杆滑不留手,一看就是經常用的。
她在河邊站好,直接將撈網伸進河裡,靜等。
老伯,還真沒試過這樣抓魚,但半盞茶過後,寧月猛的往上一提,嘩啦,一條巴掌大的魚從網兜裡蹦了出去,老伯忍不住“嚯”了一聲,“怎麼會這麼多?”
只見那大網兜裡,最少撈到了七八條魚,一看就沉甸甸的,“丫頭,你是真厲害啊,要不是這撈網不太大,說不定你撈的還要多。”
“老伯,這些應該夠吃了吧。”
“夠了夠了,這麼多,可吃不完。”
寧月將魚放進魚桶,一手拎桶一手拎着撈網,準備回家,這時,前方走來一大一小兩個孩子,他們手裡也拎着個桶,但沒有其它工具。
眼見他們走到前面水略淺一些的地方,寧月出聲詢問:“這兩個孩子也是來河邊捉魚的吧,可,什麼都沒拿能抓得到嗎?”
老伯嘆了口氣,“這是村裡姚家的孩子,三個月前他們的爹去鎮上做工出事人癱了,媳婦兒見家裡的錢都花了,男人還不好就和人跑了,只剩下這兩個孩子,他們大的才十歲,小的七歲,要下地幹活,還要照顧癱了的親爹,那日子……跑來河邊撈魚,估計是又吃不上飯了。”
他走過去,將手裡的撈網遞給兩個孩子,“阿生,用這個撈,撈個差不多就回去,天馬上就黑了,可千萬別掉水裡。”
那個叫阿生的孩子臉上沒什麼表情,接過抄魚的工具說了聲謝,隨後拉着他弟弟找地方去了。
寧月覺得這整個村子的人都不太富裕,走了大半個村子,看到的泥土房爲多,偶爾碰到一兩個村民穿的也不太好。
回去的路上寧月問了不少村裡的事,到家後她親自動手殺魚去鱗,大娘做了一道汆魚丸,一道紅燒鯉魚,大娘做的貼菜餅子也分外的香,她就着菜足足吃了四個。
晚飯過後,兩夫妻洗洗涮就回房歇着了。
沒多大工夫,廂房的門便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了。
寧月剛走到院子裡,就見藍宗離早早在那兒等着了。
“你怎麼不去睡覺?”
藍宗離笑了笑:“看你把村裡人問的那麼細緻就知道你晚上閒不住,所以才特意在這裡等你啊。”
寧月:“那正好,去把那包東西拎上,咱們去撒銀子,真要一路都這麼拿着,那你的馬也太辛苦了。”
藍宗離:……原來你就是這麼做善事的!
寧月有什麼辦法,她現在是江湖俠女哎,江湖俠女不都是鋤強扶弱、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手裡有兩個銀子看到有需要的人,寧願自己餓肚子也要把銀子給有需要的人用這樣嗎?
大晚上的懶得說話,等藍宗離背上那一大揹包的銀子,寧月就腳尖一點身子直縱而起躍過院牆飛了出去。
藍宗離趕緊跟上,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跟丟了。
寧月也不是散財童子誰家都給,而是專門挑一些老伯說過的貧困戶,心地又不錯的人家纔會給一些,直到,他們走到村子中間的姚家時,寧月直接撬了人家的房門進了屋。
藍宗離趕緊跟了進去,不知道的看到這一幕,還以爲寧月是來打家劫舍的呢!
房子很簡陋,泥土的地面,牆都被燻黑了,一張小桌几個小板凳,一個碗櫃,碗櫃上擺着剩下的半盤燉魚,碗櫃邊上放着一隻桶,裡頭貌似還有幾條巴掌大的脊魚,看來是那兩個孩子今晚在河邊抓的。
寧月又特意打量了一眼米缸,裡頭只有淺淺的一層米粒,頂多再吃一天就吃光了。
感覺這個家實在是太窮了,寧月直奔東屋,屋裡也是簡單很,只有一個櫃子裝衣服被子的,木牀上一大兩小睡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