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鄉下剛回來的土包子就是不一樣,得了寵之後,就想着飛天了。”長相英氣的女人卻是說着尖酸刻薄的話。
身爲將軍府的千金,宋佳琳一直都是被衆星捧月的存在,沒人敢怠慢她。畢竟父親手裡有兵權,又受皇上的信賴,誰敢招惹她?
可這剛回來的鄉下土包子,居然敢如此跟她對話,一點也沒把她放在眼裡。
這周圍的貴女,除了公主,誰敢這麼對她?
林顏知道可能會應對一場鬥爭,但是沒想到這場鬥爭來的這麼快,這人直接就是壓不住氣了。是個張揚的性子,但是用在她的身上就不太好了。
“我道這周圍怎麼吵吵嚷嚷的,還以爲是有哪個潑婦在叫喚呢,沒成想原是這位小姐啊?不知道你口中的鄉下土包子是指的誰啊?不若說出來讓我也樂呵樂呵?”
這一番意有所指的話,說的好些人當場就變了臉色。
這女人有着絕色的容顏也就算了,偏偏還有如此底蘊的家世。不僅如此,回來之後還獲得了皇上的賜婚,賜婚的對象還是貴女圈裡最想嫁的太子!
這就跟開掛一樣的運氣,怎麼可能不讓人惱怒?
唯一詬病的,就是她之前在鄉下生活的日子了。若是從小在這貴女圈裡長大,估摸着如今已經有不少手帕交,好姐妹了。
宋佳琳牙齦都要咬碎了,在座的大家哪個沒有好的容貌和家世?怎麼就偏偏比不過一個從鄉下來的女人?
“你倒是伶牙利嘴的,不過也能說的過去,畢竟這鄉下的日子不好過,沒這張巧嘴啊,怕是已經被毒打多很多次了吧?”
這已經不是偷偷的諷刺了,而是直接的嘲笑。她根本就沒有任何顧忌,也不想去顧忌誰。
一個剛被接回來不久的小姐而已,難不成定國侯會爲此而得罪將軍府?
周圍已經有不少人臉色都變了,她們雖然是心有不滿,但也不會這麼直白的拿到明面上來說。心裡想是一回事,直接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她們默默的坐在那裡,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着這場鬧劇。就算到時候查起來,也跟她們沒有任何關係。
倒是有兩個跟宋佳琳玩的好的手帕交,堅定的站在她身後,鄙夷的看着林顏。
也很難想象,這種腦子到底是怎麼在貴女圈裡生存的,全靠她的好爹嗎?
林顏並不生氣,反而輕笑一聲,似乎在嘲笑她們的自不量力。
“宋小姐知道的這麼清楚,想來以前是經歷過的吧?還是宋小姐見多識廣,經歷的事情比較多,不像我,只需要安安靜靜的當個好女兒就行了。”
“你!”宋佳琳很不服氣,明明是從鄉下回來的土包子,憑什麼跟她平起平坐?
“不過是以色待人罷了,若是沒有了這張臉,我看你怎麼在太子面前立足!”
話音剛落,周圍更安靜了,沒有人幹接這個話茬,畢竟實在敏感。她們可沒有她這麼大的膽子,這萬一被人聽到,怕是要砍頭啊。
不過這也聽出來了,她不滿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太子!
宋佳琳其實已經有十八歲了,在後世是剛成年,但是在這裡已經算是大齡剩女了。這個年紀還不成親的,基本上都是有問題沒人要的。
如果身體情況沒有什麼問題,那根本不可能沒有提親的人。
更何況是將軍府的千金,怎麼可能沒有人來提親?
無非是她自己不想嫁罷了。
有將軍府作爲底氣,她就算是二十歲嫁,那也是有人娶的。 目的一出來之後,林顏也知道這莫名的敵意是來自哪裡了。或許是有對她的瞧不起,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可感情這種事情,哪裡是能說的清楚的。
而且這是趙雲胤親自求來的賜婚,這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了。
林顏依舊是笑吟吟的,這種人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威脅。把惡擺在明面上的人,基本上都是沒有什麼腦子。
“宋小姐倒是有些淺薄了,凡事可不能只看表面。上蒼給了我一張好面容,這是我的榮幸。但你並不只能看外表,興許瞭解我之後,你會發現我是你遙不可及的人呢?”
輕飄飄的就說出了讓人氣惱的話,那自信的樣子,可真是無人能及。
氣氛一瞬間就凝滯了,沒有誰敢開口打破平靜,都怕得罪了其中一人。
“不過是個鄉巴佬,一朝飛上枝頭了,還真以爲能變成鳳凰?”
門外傳來輕蔑的聲音,聲音的主人被人攙扶着進門,發間插着一根青鸞步搖,搖曳生姿。
這是五公主,賢妃名下唯一的孩子。
同時也是宋佳琳的好友。
宋佳琳見人來了,眼裡閃過一道驚喜。
“五公主,你怎麼來了?”
“淮陽郡主是本宮的姐姐,本宮自然也是要過來祝福本宮的侄兒。只是不成想,剛到此處,就聞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味。”五公主入座之後,用眼神掃了林顏一眼。
就這一眼,摻雜着不屑,輕蔑,嗤笑,嫌棄等各種情緒。
此舉無異於是將林顏貶低到塵埃裡,明晃晃的打臉。
這要是其他的貴女,此刻就已經把這股惡氣給憋回去了。但林顏不是,她做任務歸做任務,她可以在任務目標面前低聲下氣,但是其他人不行。
“五公主倒是對我有些許意見啊?”她勾脣一笑,手裡還捏着一塊玉佩,皇室之人見了就能知道這是什麼。
果不其然,五公主的臉色都變了。
“既然是聖上的賜婚,那我就是你的嫂子,也是這南夏國的太子妃。你如此不給我面子,倒是不知道,你這是對我的不滿,還是對皇上的不滿呢?”
一個公主,一點皇室榮譽都沒有。
將來都是要做一家人的,要維護也是維護自家人的面子。五公主這種舉動,不僅是在打林家的臉,而且還是在打皇室的臉。
林顏的話算是驚醒了衆人。
對啊,人家是定好了的太子妃,她們這樣子做,豈不是不把皇室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