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受到影響,男人果然會影響我對未來的謀劃。
特別是慕家,曾與章家有過世家交情,但無關爺輩的那一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慕老和章老曾是情敵,兩個男人同時愛上一個女人,但這個女人是我的親奶奶。
我從來沒否認過我不是章家的血脈,是章家無法給予我落葉歸根的安全感。
自從我父母被所謂的親姑姑章婕月陷害後還要對我斬草除根,如果當年不是司機對我起了惻隱之心,偷偷將我放在福利院的門口,正巧被南爸爸兩夫妻帶回龍溪島,開始我背井離鄉的一生。
那時我才六歲,我的記憶依然停落在親眼目睹章婕月打電話給對方要殺我父母的那一個場面,我心中的戾氣極重,以替父母報仇爲信念,想要親手以陷害的計劃讓章婕月斷命。
我對章宏淵的感情並不深刻,唯獨對奶奶的感情很是複雜。
因爲我曾快穿來過有奶奶的世界,當年與她遇見是一個非常詭異的巧合,她說天道不可違,但你的命運卻在你手中,你打了好幾手都是爛牌,唯有九世情債是難解,總有一人替你負重而行。
我知道奶奶說的那個人是誰,是我堅持扭轉與慕啓晨所有前世的愛情,狠狠傷害了一個替我負重而行的他。
我在過去的奶奶面前掩飾着眼裡的悲痛,奶奶摸着我的頭髮,眼裡滿滿的惋惜,她對我說好好珍惜眼前人,畢竟我活了這輩子,一旦錯過便是遺憾,再也找不到像他的人等着我了。
我想,奶奶是章宏淵此生的愛吧,不然我的出生怎會不被他待見,畢竟我的出生正巧是奶奶離世的那日。
奶奶,還沒來得及見我一面就這樣不着痕跡離開這個世界。
當時我不知爲何章宏淵爲何那麼不待見我,直到我快穿見到過去的奶奶才知道我的命運被奶奶的命運作爲代價,換取我九世情債後的一帆風順。
章宏淵不待見我的理由,平息了我內心那不多的戾氣。
畢竟是我理虧在先,雖說命運在我手不在天道,偏偏我對抗不了天道在我身上已定的命運,奶奶的離開,換取我的到來,我欠的是章宏淵,並不欠所有姓章的人。
我目前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看看章宏淵這個有血脈關係的爺爺,哪怕帶着對奶奶的愧疚。
河濱第一中學。
我對學校即將舉辦怎樣的活動,完全不是我關心的範圍,在我學習各國語言時卻聽到肖爵景站在講臺上的話,“各位同學,下週三是臨時籌辦的音樂會,贊助商是華京慕氏集團屬下的分公司,是爲了我們高三即將迎接人生轉折點而舉辦的輕鬆音樂會,而且這個輕鬆音樂會在河濱體育館舉行,有五所中學一起表演節目,我們學校只需要出五個節目,還有前三名有頒發的獎學金,還有優秀的團隊獎。”
“啊?”
“班長,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突然舉辦音樂會,我們根本來不及排練了。”
“對啊,現在只剩下四天的時間,哪夠用?”
“班長,你知不知道前三名有多少獎學金?”
我的眼裡閃過詫異的波瀾,以我對慕啓晨的認識,這不像是他的作風,搞不懂他的目的是何意。
反正與我無關的事情,沒必要上心。
沙婧彤眨了眨眼,回頭盯着我的臉好半天才問出她的話來,“淨凝,你的聲音這麼好聽,唱歌一定很好聽,你要不要報一個節目,這樣我們高三還有四個節目要好好想。”
我懶得擡眼看着沙婧彤,只盯着書籍上的內容,只有書的內容才能吸引我,“不要。”
此時,我發現班上有很多目光鎖在我身上,最明顯的就是講臺上的肖爵景,他眼裡帶着期待地看着我,“南淨凝同學,不如你出一個唱歌的節目可好?”
我蹙眉地擡頭看向站在講臺位置的肖爵景,不明白他爲何盯上我,“理由?”
肖爵景眼前一亮,把那天他聽到的歌給暴露了,“南淨凝同學,我聽過你唱歌,那時你在體育課休息時在別處唱《會呼吸的痛》,清唱的唱功簡直是厲害得不得了,比誰都唱得好聽,我相信有你出馬,我們學校能拿下名次。”
我眼裡閃爍着不敢相信的波瀾,肖爵景怎會聽到我清唱的那首歌,好死不死卻被他逮到我躲在那裡給南媽媽錄一首歌,南媽媽是聲控,每次在微信裡總愛對我點歌,我抽空時間會給她清唱。
肖爵景見我沒再說話,他有些着急地往下說,“前三名的獎學金比較豐厚,第一名是包下你在校的四年學費、書費和住宿費用,第二名是包下學費和書費,第三名是學費。這樣的條件如何不讓人心動,南淨凝同學,要不要考慮報一個節目上去?”
沙婧彤他們錯愕地看着肖爵景那着急說服的神情,林炎燁更是舉手引起肖爵景的注意,“爵景,除了我們班,其它班沒有出節目嗎?”
肖爵景感嘆地取出自己早已登記節目的紙,“出了,B班報的小提琴和大合唱,C班報的是舞蹈,那就是我們班要出兩個節目,一定要唱歌的節目,你們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我們唯一能拿下的就是唱歌,其它才藝怕是不能報了。”
這下子全場靜得連蚊子飛過都聽得見,肖爵景尷尬地咳嗽一下,“其實我挺沒有把握能在班上拉兩個同學出來,南淨凝同學唱歌真的是挺好聽的,我建議南淨凝同學報一個節目,剩下的看看你們能不能找到一個唱功不錯的同學出來頂上。”
他的話剛落,全班的同學紛紛回過頭來看着我,滿目都是期待我能報上一個唱歌的節目,我瞧着班上同學不多不少都是有自知之明,“等下就是一週的模擬考試,如果班上的總分比上次分班的分數多出三十分,我可包下兩個節目,否則你們自個兒想辦法。”
肖爵景他們錯愕地看着我,不約而同地嚷着,“你說的是真的?”
沒想到我剛一點頭,包括肖爵景馬上回到自己的課桌,彷彿爲下節課的模擬考試做出複習準備,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們如此努力看書的一系列舉動,唱歌真有這麼爲難他們嗎?
放學時間。
我掛着書包來到馬椿鷗所在的辦公室,在她的面前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沒想到竟是這麼容易得到請假的批准,剛開始時以爲是南心墨已與學校打招呼,結果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只要我拿到第一名,那就批准我請假三天,連着清明節的假期就是六天,足夠我回家呆足六天的假期。
不就是兩首歌嗎?
沒想到最後沒逃過馬椿鷗的要求,如果不是從沙婧彤偷偷告訴我,班上的“學霸”大部分都是五音不全,不是唱歌的料子,如果是大合唱的話都能掩飾大家不同的短處,聽起來也沒這麼明顯。
她本來不知道我會唱歌的事,是肖爵景偷偷告訴馬椿鷗,否則她該爲班上出兩個節目的事情而煩惱,根本不用考慮是否得到前三名。
因此,單唱兩首歌的節目,是他們的短板。
B班和C班是有唱功不錯的同學,偏偏他們不如我們班的意,只想看我們出醜,不管是否在別的學校丟臉。
校長沒少與他們要以學校的榮耀爲重,偏偏他們總分的恥辱感硬是沒沖淡,依然太過自我,甚至還帶動班上同學的情緒,堅決想要讓A班的人出醜。
有校長爲證,請假前的一天要是拿到第一名,馬椿鷗自然不會說話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