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最後一首歌的表演,得到全場的稱讚,我擡眼看着南心墨他們所在的位置,只見他們跟着站起來給我鼓掌,我眼裡閃爍着萬辰星光,我何嘗不是有過嗎?
好久不見的掌聲,好久不見的笑容,全都在舞臺上展示着我曾留下的汗水帶來的榮譽感。
在男主持走上前站在我身邊時,負責搬走鋼琴的人很快涌上舞臺,小心翼翼地處理這事,我回頭看到男主持招牌式的笑容,耳邊聽見他的提問,“南淨凝同學,沒想到你不僅會彈電吉他,還會彈鋼琴,不知道在南淨凝同學的心目中最喜歡的樂器是什麼。”
我沒有過多的考慮,想起那年來到古代歷劫時學的琵琶,自然而然地回答道,“琵琶。”
這話一出來,男主持錯愕地看着我,臉上寫着他是否聽錯的表情,我笑着點頭道,“是的,你沒聽錯,我最喜歡的樂器是琵琶。”
“琵琶這樂器是易學難精,很多人知道琵琶是屬於入門難的樂器,是所有民樂最難學的,學這個一定要有一定的耐心,堅持下去纔有回報,你怎麼最喜歡的樂器就是它呢?”
“我非常喜歡古風的音樂,再說琵琶已有兩千多年的歷史,用這個樂器彈奏《十面埋伏》是非常有意境的,我相信任何一個樂器彈奏《十面埋伏》是無法超越琵琶的音質。”
舞臺上的評委座有一個老人家開口說話,“南淨凝同學,你會用琵琶彈奏《十面埋伏》嗎,可否向我們展示一下你的琴藝?”
我順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看到老人家眼裡綻放的光彩,想着也沒什麼吃虧,加上自己剛開口說最喜歡的樂器是琵琶,如果不在他們面前表演一下,怕是會被誤解我只是隨便說說。
“可以。”
我話音剛落,一直擔任舞臺策劃的男人很快打着手勢讓人帶來琵琶,一人抱着看似不錯的琵琶,一人提着帶靠背的椅子過來。
我一話不說地坐在那裡,伸出雙手示意讓他遞來琵琶,我將它立在腿上,擺好姿態嘗試彈起稍微有些生疏的音符,最後鎮靜下來卻是看到男主持擺着安靜的手勢。
我緩緩彈起《十面埋伏》的開場曲,帶着濃重的歷史感已驚動在場的每個人,甚至看到他們震驚得不敢相信,紛紛捂住即將吶喊出聲的嘴,眼裡滿滿的驚豔。
我的腦海裡涌出我披着戎裝上戰場的那個畫面,血流成河的戰場讓人惶恐不安,記憶裡的劇烈讓我奏起濃重的感覺,奏到高漲的曲子時,老人家更是眼裡震驚,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
我節省時間,直接中斷尾音,不再演奏,全場寂靜得連其它聲音都不曾有,直到老人家起勁地鼓掌,帶領着身後的那些人紛紛鼓掌,從下到上的掌聲響亮,依然沉醉在琵琶的音質而樂不思蜀。
老人家眼裡滿是驚喜,臉上的笑容是真實的寫照,“妙,簡直是太妙了,南淨凝同學,你有沒有興趣來華京大學的音樂系專業,我可提供保送的名額。”
全場譁然。
我沒有任何震驚的反應,深知這位老人家可能是華京大學的音樂教授,直接搖搖頭說出自己對華京大學的想法,“謝謝您的好意,我只想靠自己考進華京大學,但我的志願不在音樂系專業。”
老人家沒有過多糾纏,在聽到我想要考進華京大學時的目光閃爍了下,眼裡顯示的是深感欣慰,“南淨凝同學,希望你可考慮一下專業選修的選擇。”
我眼裡閃爍着意味不明的精光,我的必修專業的確是中醫系專業,選修專業並沒打算是音樂系專業。
再次回到觀衆席,隨意坐在南媽媽和南心墨的中間位置,南爸爸眼裡涌出期待之意,“凝凝,你選的必修課是什麼專業?”
我面不改色地看着南爸爸,想起龍溪島對中醫的缺乏,直話直說道,“爸爸,我主要報讀中醫系專業,選修生物系專業。”
南爸爸他們震驚地看着我,眼裡出現驚詫萬分的波瀾,南心墨鎖眉地看着我那淡然處之的神態,彷彿想要從我臉上看出所以然,“凝凝,你選的專業可能會比較辛苦。”
我點頭,非常堅定地看着南心墨,回頭再看着南爸爸解釋道,“爸爸,我們缺的是就是純粹的中醫,是任何西醫無法解決的重要性,我想要補充這個缺失,我相信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南爸爸的眼裡閃過一抹智睿,沒提出反對我主攻中醫系專業,“你說得對,我們缺的就是純粹的中醫,特別在調養身體方面的重要性,特別是針對孩童和老人家,西醫是不可能辦得到。”
我們一家人識趣得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免得引起旁人沒必要的猜測。
男主持人已拿到評委他們打的分數,先開始一慕落幕式的祝福語,後是公佈節目的排名,直接說出第五名的得獎者,他們驚歎鼓掌,嘴裡不斷地道賀,沒有任何酸言酸語。
南媽媽眼裡帶着歎爲觀止的興趣,湊上前與我低聲細語,“凝凝,沒想到大部分的同學素質不錯,沒像網絡那些鍵盤俠那樣挖苦刻薄。”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南媽媽的目光一直放在舞臺,我暗暗感嘆,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法,“媽媽,你覺得大部分的同學素質不錯,我是承認這點,但我們很清楚,每個人的心裡世界有黑暗的一面,在人前可不一定能看得出來,同樣僞裝出來的素質,是需要時間才能看清。”
南媽媽錯愕地回過頭來看着我眼裡的堅定,她眼裡有了將信將疑的矛盾,“媽媽的學生時代可沒這麼多彎彎曲曲,怎麼在凝凝的眼裡覺得他們都是戴着面具活着?”
南爸爸感嘆地露出眼裡的無奈和寵溺,“瑾兒,你也知道我們的學生時代沒這麼多彎彎曲曲的事,這個社會不斷進步,出現我們有用得上的科技越來越發達,人心不古,每個人會藏着最真實的脆弱一面,只在旁人面前展現出僞裝成能自保的那一面。”
我伸手握着南媽媽的手,南媽媽的單純都是南爸爸寵出來的,沒有受到社會的毒打,一直保持着最真最純的一面,我微笑地解釋着這個世界的不平等,“媽媽,我們這些年代已接受很多社會的毒打,很多人早已懂得在陌生人的面前隱藏自己最真實的那面,媽媽,雖說眼見爲實,但有些事情不是眼睛看見都是真實,也有僞照的。”
南爸爸看着南媽媽那恍惚的神情,輕嘆地看着南媽媽眼裡的疑惑,“倘若墨墨和凝凝要是學不會成長,我該是擔心了,好在凝凝一個人在龍國生活,沒被社會毒打,好在他們很堅強,不用我操心,我操心你就夠了。”
哎喲,吃了一嘴甜到膩的狗糧。
我故意做出嫌棄的神情,直接往南心墨的身上湊過去,彷彿躲着南爸爸兩個人的恩愛,“哥哥,你讓我躲在你這,爸媽又發甜到膩害的狗糧。”
結果我這話一出來,惹得南媽媽故作惡狠狠的表情瞪着我,樂得我和南心墨同時笑出聲來,直到我們紛紛聽到男主持人公佈我是第一名的得獎者。
“歡迎我們第一名的得獎者,河濱第一中學的南淨凝同學。”
當他的聲音落在這裡,班上的同學們興奮得站起身來歡呼,紛紛轉頭看着我所坐的方向,揮動着發光手拍地喊着我的名字,“藍精靈!藍精靈!藍精靈!”
南爸爸他們先是一怔,後是涌出一個很複雜的心情,但我能看得出來,那是以我爲傲的感覺,南心墨更是看着我指着舞臺的方向,“去吧,把你的第一名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