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好算計,”楚楚輕聲唸了一句,臉上卻沒什麼喜色。
自從見到寧王之後,楚楚心裡就總是七上八下的,只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會發生。有時候意外是不受控制的,楚楚現在就面臨着這樣的意外。
楚楚捫心自問,雖然楚家確實有在本縣作爲地頭蛇的資本,寧王現如今看上去手段還算是溫和,可是寧王真的就是這麼溫和的人嗎?楚楚比誰都清楚,不是這樣的,寧王就是一條毒蛇,平日裡蟄伏不出,十分溫順,一旦出手,定然會在數秒之內要了你的性命。
一旦寧王失去耐心,大可以直接顯露身份,然後提親。
以寧王的威勢,別說是王妃了,就算只是妾侍,楚家也只能夠嚥下這個苦果。楚楚的神色越發幽深,這種無能爲力的感覺,真是太要人命了,明明知道未來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卻沒辦法規避風險。因爲即便是楚楚選擇了立刻選一個人家嫁出去,那寧王也有辦法讓她剋死那一家子。
這不是結親,而是結仇。最關鍵是,楚楚有楚家這個軟肋,一旦讓寧王惱羞成怒……
爲什麼時間過得這麼慢,快一點不好嗎,直接到科舉之時,兩位哥哥下場之後不好嗎。
楚楚簇起眉頭,有些輾轉反側,但最後她還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或許事情還沒有到最難看的那一步,對於寧王的處理,楚楚也依舊不會改變多少看法。
又過了幾日,寧王仍是按着白茉事先說的上輩子的發展而行進着,只是卻連楚楚都見不到,寧王不禁有些喪氣。好在這一日,寧王去選楚家伺候的小廝,竟然被選上了,讓寧王大喜過望。
其實楚楚對於這件事是知道的,寧王的身份她也告訴了自己的父親,畢竟知縣已經在她面前說破,她只需要告訴父親就好了,甚至於包括這許多前世今生的事情,楚楚也一併告訴了楚父。楚父雖然不可置信,卻也沒覺得楚楚說的是胡話,因爲知縣和白茉這些年的表現,已經足以說明了這些。甚至於寧王被選上的時候,楚楚就在楚父的書房。
聽罷下人的稟報之後,楚楚看向楚父道:“爹,此番,多謝爹幫我,不然我一個人,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楚父這幾日聽楚楚說了這事,也常常愁眉不展,惹得楚母還問過幾次。
如今聽了楚楚這麼說,楚父擺了擺手道:“你是我女兒,我這做父親的不爲你着想,還能爲誰着想呢。只是若此番寧王勢在必得,只怕爹爹也護不住你。你可打聽到爲何寧王一定要遵循白茉所說的前世?”
楚楚點了點頭道:“知縣給我透露過一點,他說因爲我自幼聰慧機敏,做了寧王妃之後,有了不少時間和機會來做其他的事情,所以我尋找到了中指牛痘的方法,我們現在種植的都是人痘,但這種方法依舊非常危險,若是一個不慎,仍舊會有不少人因爲種痘而死於天花,但是牛痘的危險性大大降低,存活率非常高,再加上我提出來的一些預防措施,幾乎少有新生的孩子再死於天花了。”
楚父聽罷,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