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有數就好,不論如何,我信你,”楚楚爲容昭理了理領口衣裳,“若你選了一條非死即生的路,我希望,最後是你得了這唯一的一條生路。”
那日別過容昭之後,楚楚就再沒見過他,倒是兩日之後,京城也就解封了,畢竟已經封城三日,因擔心人潮洶涌,慕容國公是又一日後纔來接的她們。回到府裡,楚楚和老夫人一時竟有些不大習慣。
“老了老了,竟喜歡起城外的青草氣,”老夫人笑着搖了搖頭,“若真是住的久了,又想念府裡的蘇合香,總是難以將就。”
“那便常在府裡住着,若是厭煩了,便往城外玩幾日,如此兩邊都可兼得,也不致煩膩。”
楚楚的話讓老夫人笑着點了點頭,又見她還忙裡忙外的幫着收拾,忙拉了她道:“你且回去歇着吧,晚間過來用飯也就是了,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也不必養她們幾個大丫頭了。”
“這卻是冤枉幾位姐姐了,是我總要妥帖安置了您才放心呢,”楚楚見也確實收拾的差不多了,便也應了下來,“既祖母體貼我,我這便回去了,只是祖母也要歇一歇纔好,卻不能久了,免得攪擾了夜裡安眠。”
“去吧去吧,”老夫人故意做出一副厭煩的模樣,“有老嬤嬤在呢,你且莫貪了覺纔是。”
於是兩人各自歇晌,晚間卻是和慕容國公前後腳進了老夫人處。
楚楚見禮之後,慕容國公便將屋子裡的丫鬟婆子們都遣了出去,就連老嬤嬤也沒讓貼身伺候,顯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這是怎麼了,一副嚴肅的樣子,宮裡的事情,可出了結果了?”老夫人壓低了聲音問道。
“幸好咱們不曾應了六皇子,”慕容國公道,“誰能想到,六皇子如此心狠手辣,竟然連手足都能下得去手呢。”
楚楚其實早知此事,卻也還是做出了一副極震驚的模樣:“女兒早知趙姐姐必定是被冤枉的,卻沒想到竟然是六皇子。”
“是啊,六皇子平日醉心雜學,甚少參政,論理也不該是他啊……”老夫人畢竟經歷更多,問道,“這麼早就查出來,可有什麼問題沒有?”
慕容國公搖了搖頭:“證據確鑿。”
見兩人還有些恍然,慕容國公壓着聲音詳細解釋道:“六皇子的母妃是皇貴妃娘娘,那位寵冠六宮數十載,手段層出不窮。這次表面上是推了趙家出來,可明眼人都知道,趙家如何能有這樣強大的勢力,做得成這樣的事情?自然要徐徐的將矛頭指到容昭王爺頭上。”
“那位王爺啊,”慕容國公一提起,老夫人便有了印象,“可是那位王爺舉證了?”
“正是,”慕容國公點了點頭,“皇貴妃想將讓容昭王爺頂下這彌天大罪,卻不妨東宮太子殿下素來與容昭王爺交好,太子殿下出事後,最後一句話就是去尋皇上和王爺,可見太子對王爺的信任。所以王爺秘密調查東宮之事十分順利。皇貴妃妄想在內宮定下王爺的罪名。王爺卻迅速集結了多名重臣敲響登聞鼓,持證據舉報皇貴妃六皇子毒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