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老人已經有七八十歲了,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隱約的看出來他與夏府的管家鄭伯,有七八分相似,只不過他的臉上多了許多歲月留下的皺紋而已。
老人哆哆嗦嗦的道:“小姐……你還記得老奴,那就應該知道在夏府那些年來,老奴都是盡心盡責,你都死了這麼多年了,又何苦來陽間找老奴呢?”
“你說清楚。”風光冷着臉說道:“我死了這麼多年是什麼意思?”
“小姐……”鄭老發着抖不敢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風光看了眼周圍越聚越多的人,她心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遂又往老人面前走了幾步,“你給我看清楚了,我不是什麼鬼,是鬼的話,地上還會有我的影子嗎?”
“影子?”鄭老看了眼地上,果然,是有着她的影子的,他又疑惑。
風光可不管他疑惑不疑惑,她用命令的口吻說道:“秀兒,我有些話要問你爺爺,帶你爺爺回宅子。”
“是……小姐。”
秀兒半是拖半是勸的,把鄭老也帶到了夏家在京都的大宅。
進了大廳,風光直接問道:“鄭伯,你爲什麼說我是鬼?”
“小姐……小姐不是鬼?難道我認錯人了?”老人小心翼翼的道:“可是……可是你的臉的確是我們家小姐啊?”
“哎呀,爺爺,小姐當然是人了。”秀兒可不像她爺爺一樣神神叨叨,她說道:“爺爺你就把話都說出來吧,爲什麼要說小姐是鬼?”
老人終於定下神來,他又緊盯着風光看了一會兒,情緒平穩了許多,這才緩緩說道:“小姐……不怪我太過激動,而是你這張臉,實在是與四十多年前的夏府小姐一般無二,就在四十多年前,我還在桐縣的夏府當差……”
幾十年前的舊事,在老人的口中慢慢道來,隨着他一句一句的說着,她記憶裡的一層紗忽然被撕開了。
四十多年前,桐縣的夏府。
時值夜晚,夏府的千金忽然被一個大盜給綁了,這件事立馬驚動了衙門,衙門裡唯一的女捕快陳紅豆主動請纓,帶着一幫人抓捕盜賊,而這盜賊要綁夏府千金的緣由無他,只因他每經過一個地方,就會選擇綁走當地富商家裡最寶貝的東西,而夏家,最寶貝的自然就是這唯一的小姐了,更何況這夏家小姐又是出了名的美人。
這大盜也是個風流人士,據說他每盜得一件寶貝,玩膩了之後又會送回去,這要是什麼普通的金銀玉石也就算了,但今天不一樣,他偷的是一個人,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
他作案無數,從未失手,可惜他今天要失算了,因爲就在衙差撒網式的追捕下,他不得不逃進了一個莊子,接着,他在莊子裡遇到了一個人。
而大盜綁着的這個少女,在見到那個男人時,眼睛都亮了起來。
一襲白衣的男人,出塵漂逸,在見到突來的人時,他的神色不慌不忙,甚至還有閒情逸致的倒了一杯茶,笑問道:“來者是客,公子要共飲一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