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歌在昏迷半個月後,終於醒了過來,他的房間內,此時擠滿了一堆人,唐老太太,唐老太太的貼身丫環金縷,唐昭義,單崖,還有易無傷和關悅悅都跑了過來。
一衆人見到薛染進來,立馬讓了一條路給他,風光和清玉也跟在後面,她小心的看了眼易無傷,易無傷看起來正十分關心剛剛醒過來的唐九歌,沒有注意她,可她心情並不輕鬆,南宮離這麼斤斤計較的人,怎麼可能會放過她呢?
唐九歌是一個面貌清秀俊逸的少年,他的模樣不過十六七歲,眉目間那一份英氣倒是有些像唐老太太,他靠坐在牀上,見到薛染就是怒氣衝衝的道:“是你解了我的毒?”
“九歌,不可無禮。”唐老太太威嚴出聲。
唐九歌不滿的哼了聲,倒是不再說話了。
風光摸摸下巴,她怎麼覺得這個唐九歌並不想醒過來呢?
薛染並不計較唐九歌的無禮,他坐在牀邊爲他診脈,隨後說道:“唐公子體內的毒已解,只是身體還很虛,需要好好調養。”
唐老太太放下心來,“多謝薛神醫。”
“九歌,你可知道自己是怎麼中毒的?”唐昭義問道。
唐九歌臉色有些奇怪,他看了看沉默的單崖,小聲道:“不知道……”
但只有這個簡短的眼神,也足夠唐昭義借題發揮了,他向單崖冷聲道:“九歌中毒來的突然,我看定是他身邊的人下的毒手,你說呢,單堂主?”
“此事,請恕單崖不敢定論。”
唐昭義一雙陰沉的眼盯着單崖,“你是九歌的師父,又是負責唐門看守巡邏的人,依我看,這裡最有可能做到的,除了你不作他想。”
“長老……”
“單崖,你可敢發誓,若此事真是你所爲,必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
單崖不語。
站在唐老太太身邊的金縷忽然走出一步說道:“長老,少主剛剛纔醒,是否讓他好好休息?”
“哼,九歌正是受害人,有他在現場更好把事情說清楚!”
如此看來,唐昭義是必須聽着單崖發毒誓才滿意了,可詭異的是,唐老太太對這一幕並無反應,她半眯着眼,似乎要睡着了。
單崖道:“長老,我願意發誓……”
“夠了!”牀上的唐九歌突然叫道,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似乎在鼓起勇氣說出難以啓齒的事,終於,他道:“堂叔,你不要再懷疑單師父了,其實這次中毒,毒是我自己下的。”
這一句話,令衆人訝異,唯一不感到奇怪的,也只有面色沉穩的單崖了。
唐昭義不可置信,“九歌,堂叔知道你心善,但你不用爲了維護單崖就……”
“堂叔,毒真的是我自己下的!”唐九歌怕他人不信,加大了音量。
金縷看了眼唐老太太,問道:“少主爲何要這麼做?”
“我……我聽說奶奶要我和千金閣的大小姐聯姻,我不想娶不喜歡的人,所以我就……就想着用這個方法來逃避。”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鼓起勇氣對唐老太太道:“對不起,奶奶……”
“唉。”唐老太太搖搖頭,“金縷,我們回去吧。”
“是。”金縷臨走前又看了一眼單崖,這才扶着唐老太太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