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聰……那也就是說他的耳朵聽不見!?
風光懵住了,實在是難以想象,他表現如常人無異,如果他聽不見的話,那這些日子裡,他又是如何與她交流的?
“等等……村長。”風光勉強的扯出了一個笑容,“你不要和我開玩笑了,你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雙耳失聰呢?”
“風光會不相信也是應該的。”南柯淡然笑道:“我能知道你在說什麼,前提是要你站在我的面前,因爲,我只能靠脣語來猜測你要說什麼。”
所以,這就是南柯爲什麼習慣專注的看着她的原因,也是爲什麼南柯不喜歡她站在自己身後,或是背對着自己的原因,他見不到她的臉,便無法知道她在說些什麼,有時她會害羞的把自己縮在被子裡,他與她的對話,總要停頓上幾秒時間,不過也是他在那裡猜測她會如何迴應他的話而已。
風光忽的就想起來,昨夜那名拿刀的殺手,就正是從後面偷襲南柯的,南柯是個警惕性極高的人,他會差點被人偷襲,不也是這個原因嗎?
她心情一時就有些微妙。
“風光姑娘不用同情我。”不論是面色還是聲音,南柯都與以往無異,他甚至是還能反過來去溫聲安慰她,“我早已經習慣了聽不見聲音的世界,雖有遺憾不假,但至少我這雙眼還是能看見的。”
“我……”風光初聽他是失聰之人的事實,難免會有短暫的時間無法接受,她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的說道:“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若是她一直抓着他失聰這個點不放,只是會讓人覺得更加難受而已。
彷彿知她心意,南柯含笑點頭,“好。”
風光和南柯避着董府的人出了府,當然,她也留了一封信給紫荊,讓她不用擔心,直到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她才略微鬆了口氣,但一擡頭,正見跟在身邊的南柯正在看她,她又不由自主的解釋了一句:“我七妹通知了須臾過來接我,我不想見到他。”
“須臾……那就是風光姑娘的未婚夫。”她曾經只提過一次須臾的名字,他卻記住了。
風光點點頭,“是他。”
“既然是風光姑娘的未婚夫,你又爲何不願意見他?”南柯眼眸帶笑,“我記得,風光姑娘對這位須臾公子,可是大爲讚賞。”
風光拿不準這人究竟是隨口一問,還是在故意試探她,她抿脣說道:“讚賞是一回事,喜不喜歡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不想看到他就是不想看到他。”
“風光姑娘生氣了。”這一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南柯眸光微暗,“是因爲我提起須臾公子,讓你不開心了嗎?”
“南柯!”風光停住步子,她是真的生氣了,她受不了他一口一個須臾,即使他雲淡風輕的神色從未有過變化,但入了她的耳,就是陰陽怪氣的,“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你對須臾那個傢伙那麼感興趣,那我也不走了,現在就回董府,我乾脆介紹你們認識好了!”
南柯一瞬安靜,片刻後,他低聲響起,“我只是怕……你會對他感興趣。”
她愣了會兒,不知怎的,忽而感到了一絲羞怯,“我……我對他能有什麼興趣?”
“風光姑娘曾經說過,你的夫婿,是要比文修厲害,還能保護你的男人,那位須臾公子,就符合姑娘所說的一切要求。”
風光腳一跺,“我說的要求這麼簡單,你不是也符合嗎!?”
話一說完,見到南柯神色微滯,她捂住了自己的嘴,遲鈍的反應了過來自己是說了一句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