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荀瘦了許多,以前風光就覺得他十分的消瘦,現在更是覺得他羸弱的隨時都能倒下,他左手的手腕上,鮮血順着的他的手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他的白襯衫上也染上了血跡,在白色的映襯下,那是觸目驚心的紅。
“風光,你來見我了。”他看着風光,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緊接着他的身子向前倒下。
風光立馬抱住了他,他並不是失去了意識,只是因爲失血過多站不穩了而已,他費力的擡起手環抱住她嬌小的身子,滿足的發出了一道笑聲,“你終於來見我了。”
就像是個得到了自己最喜愛的玩具的小孩子。
她擡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哽咽的說:“我帶你去醫院。”
他搖頭,“我要好好再抱抱你。”擡起手摸着她的臉頰,他卻突然發現了自己的手還在流着血,鮮血也沾到了她的臉上,他着急了,用另一隻乾淨的手擦着她的臉,“風光,對不起,我弄髒你了。”
“別說了!”風光終於哭出聲,她抓着他的手,用懇求的語氣說道:“我們去醫院,好嗎?否則,我會一直哭給你看的。”
他吻去她的眼淚,“你別哭,我去醫院。”
這一句話彷彿就像是一道敕令,當了許久背景的郭銘再也按捺不住,衝上去就是先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毛巾綁上歐荀的傷口,和風光一起扶着歐荀出門。
擦肩而過的瞬間,待在門口的沈勿言看到了歐荀專注於風光的眼神。
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眼神呢?
溫柔繾綣,是讓人一看就能感知到他有多麼愛着那個女孩,可是在溫柔的面具之下,是哪怕身處地獄,也要拉着她一起在地獄煎熬的偏執。
沈勿言忽然毛骨悚然。
他本以爲自己就是個執着的人了,可是他沒有想過,歐荀的執念會來的更加的可怕,他忍不住想,如果今天風光沒有來,歐荀真的會死嗎?
他註定得不到答案。
醫生說,見過割腕自殺的,卻沒有見過這麼用力割腕自殺的,這不像是自殺,倒像是自殘。
哪怕是在縫針,歐荀也要抓着風光的手,不准她離開,縫針的時候,歐荀沒有喊疼,可是風光止不住的掉眼淚,歐荀安慰她:“別哭,我不疼的。”
風光聽到他的話後哭的更兇。
醫生表示,這大概是他職業生涯以來見到的最奇葩的患者和家屬了。
郭銘這回決定不當電燈泡了,他選擇出去幫歐荀買吃的,病房裡,只剩下了坐在病牀上的歐荀,還有依舊在掉眼淚的風光。
“你很不錯嘛,用自己的生命逼我回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命很不值錢?”
“因爲我沒有其他的資本,可以讓你回來。”歐荀用那隻好的手給她遞紙巾。
風光隨手接過擦了擦眼淚,“如果我不回來呢!”
“你會回來的。”
“你哪來的自信?”丟掉溼透的紙巾,她又順手從他手裡接過了一張紙巾。
他眼角微彎,“因爲風光很好。”
哪怕是不認識的人,只要是出現在她眼前的,她也會選擇能救就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