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跑上前,一腳奔着雄性獸人雙腿中央踹了過去。
致命弱點被重擊。
他當即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
雙腿緊緊並在一起,腰更是深深佝僂着,喉頭滾出詭異的“咯咯”聲,一雙眼更是幾乎要瞪出眼眶。
“艾爾?”
嬰淺抱住艾爾,見到他脖頸間的紅痕,當即心疼的不行。
她白白嫩嫩的乖兒子,才一分鐘的時間沒留意到,就被欺負成了這個樣子。
“媽的!”
一聲髒話飆出口。
嬰淺捏起拳頭,正要奔着那雄性獸人招呼過去,但還沒等碰上他的臉,就被一隻大掌牢牢控制住了手腕。
與此同時。
一道低沉的嗓音傳入耳畔。
“果然是你。”
嬰淺驀然瞪大了眼。
“伊迪斯?”
伊迪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雄性獸人身側,他居高臨下地望着嬰淺,大掌仍牢牢握在她的腕間。
“真是好久不見了,看來你在狐族過的不錯,嬰淺。”
從他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
嬰淺頓時感到了一陣強烈的危機感。
以至於讓她下意識退了半步,並且將艾爾護在了身後。
“我可不想和你見面,伊迪斯。”
她對於伊迪斯,可沒多少好印象。
心裡面更是已經開始琢磨起了脫身的辦法。
不過想要和鷹族比跑路的速度,可就太自不量力了。
嬰淺正想着要拖延時間。
被她一腳踹中了命根子的雄性獸人,顫顫巍巍地開了口。
“族長,嬰淺她竟敢..敢...”
“閉嘴。”
伊迪斯打斷他的話,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滿眼森寒地道:
“被一個雌性欺負成這樣,回族後自己領罰。”
“是...”
雄性獸人不敢多話。
只狠狠瞪了嬰淺一眼後,轉身邁着內八字,扭扭捏捏地走了。
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周圍只剩下他們三人。
遠處傳來的喧鬧聲,彷彿一到了附近,就被一層無形的隔膜阻擋住。
再也無法引起熱鬧和歡笑。
艾爾雖然害怕伊迪斯,但還是固執地擋在了嬰淺身前,拼力撐着膽子,大聲說:
“離阿淺遠點!”
伊迪斯垂下眼,視線掃過艾爾時,眼底頓顯出一抹清晰的厭惡。
“你居然還留着這個外族的幼崽。”
“既然你現在已經是族長了,就少說這種腦子有病的話,也不要爲難我們母子了吧?”
嬰淺翻了個白眼。
這人怕不是有什麼毛病。
比如見不慣毛茸茸之類的。
不然怎麼會一見到艾爾,就喊打喊殺個不停。
伊迪斯盯着她,神情變幻不定,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嬰淺雖然也不怎麼好奇。
但他擋在門前。
不僅讓他們出不去,也沒辦法關門。
只能硬耗在這裡。
簡直煩的不行。
“你還不走?”
嬰淺皺起眉,乾脆加重了語氣,問:
“難不成,你想要在狐族殺了我們,不怕把這裡的雌性嚇到?到時候可就沒人跟你回去了。”
“我從來沒想過要殺你。”
伊迪斯皺起眉。
再次向着嬰淺逼近一步。
他高大的身形落下遮天蔽日的陰影。
將她徹底籠罩在其中。
“那你這是在做什麼?”
嬰淺下意識想要再次退卻,將艾爾保護在身後,她紅脣撩起一抹散漫的弧度,語氣中卻增了幾分冷冽。
“敘舊的話,還是算了吧,我們可沒有多好的交情。”
“沒有多好的交情?”
伊迪斯將她的話重複了一遍,竟是笑了。
“在你先背叛了我之後,現在我們已經沒有多少交情了,是嗎?!”
一場堪稱恐怖的風暴,在他眼中聚集。
其中攜着的怒意,讓艾爾在看了一眼後,又連忙低下了頭。
但嬰淺卻愣住了。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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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算不聲不響的生下了艾爾,背叛的也應該是鷹族纔對。
怎麼和伊迪斯扯上了關係?
“忘記了?”
伊迪斯再次逼近,大掌捏住嬰淺的下頜,迫使她無法移開視線。
“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你曾經答應要成爲我的雌性,卻生下了其他族的幼崽,你要我怎麼能容忍這個幼崽活下去?”
“啊這?”
嬰淺眨了眨眼。
這故事確實慘烈。
可惜她是個沒心肝的,即使知道了,也不會對伊迪斯生出什麼愧疚來。
她想了一會兒,既誠心又擺爛地說:
“那我給你道個歉?或者寫份公告,告訴大家其實是你甩了我,而不是我給你戴了綠帽子?”
嬰淺都給瞭解決方法。
甚至當場要咬破伊迪斯的手指頭簽字畫押
但他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
仿若嬰淺提出的兩個辦法,都不能合伊迪斯的心意。
“我聽說,你是昨天才來到這裡的?”
伊迪斯忽然轉移了話題。
臉色雖然依舊陰沉沉的難看,但掐在嬰淺下頜處的手指,卻放輕了幾分力道。
“你想要的,就是跟着一個蛇族到處流浪?”
他語氣鬆緩了些。
看着嬰淺蒼白的面龐,眼裡甚至浮起一抹隱隱的怒氣。
那個蛇族...
竟把她照顧成這個病懨懨的模樣?
嬰淺沒能跟上他的腦回路。
但估計着。
應該是伊迪斯見到她悽悽慘慘的到處跑,屬實高興壞了。
畢竟,誰不希望自己的前任過的慘一點呢?
嬰淺沒吭聲,只側頭躲開了伊迪斯的手。
他並沒有在意,而是低聲再次說:
“即使這樣,也不肯回去找我。”
“我挺喜歡這裡的。”
嬰淺打了個哈欠,懶得繼續廢話下去,乾脆道:
“而且之後也打算一直到處流浪,不勞鷹族的族長大人費心了,我們就此告別怎麼樣?”
她幾乎要將“快滾”兩個字,清楚寫在臉上了。
但伊迪斯也不知是聽不懂。
還是故意想留在這裡,繼續和嬰淺耗時間。
他沉默了更久。
銳利的目光從嬰淺移到艾爾的身上。
厭惡雖毫不遮掩,卻也沒有了曾經的殺意。
就在嬰淺的耐心將要消耗殆盡時,伊迪斯終於再次開了口。
“我允許這個幼崽活着,你可以把他留在狐族,我不會對他怎麼樣,至於你...”
他嗓音一頓。
面容間浮起一抹豔麗的赤色。
伊迪斯竟不敢去看嬰淺,而是轉過頭,輕聲說:
“跟我回去,你仍然會是我的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