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瞪圓了眼睛。
他無論如何都看不出來,這個如同少年般的洛特,竟能在同族的鮮血和性命當中,搏殺出族長之位。
但他看起來,可一點也不健壯,甚至有些單薄。
又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好似很親切的樣子。
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生好感。
見艾爾一臉的不信任,夏託也沒有再多解釋的意思,只提着他的衣領,將他丟到了一邊。
“他很危險。”
夏託終於如願以償的靠近了嬰淺。
捏了捏她纖細的尾指。
他清了清嗓子,壓下脣角浮起的笑意,妖異的面容上罕見浮起一抹凝重來。
“嬰淺,不要靠近他。”
“知道了。”
嬰淺點點頭。
這個世界出現兩個男主,已經讓她腦殼發疼了。
可不想再和一隻獅子牽扯上關係。
更況且即使沒有夏託的叮囑,嬰淺也隱隱約約在洛特的身上,察覺到了一陣微妙的危機感。
還是得離他遠點。
嬰淺正準備回去補覺,獅族的獸人當中,忽鑽出了個小姑娘。
她頂着一雙又圓又毛茸的耳朵,好奇地來回張望了一圈。
當捕捉到嬰淺的身影時。
小姑娘眼睛一亮,向前邁了兩步,精巧的鼻翼抽動了兩下,她低呼一聲。
“找到了!”
揹負着雙手,她一雙盈滿熱烈的眼望向老族長,嗓音如黃鸝般清脆。
“族長,我可以去其他地方逛逛嗎?你們狼族好特別,和我們那裡完全不一樣呢!”
被小姑娘滿眼希冀的注視着。
任誰都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更何況老族長原本,也沒想限制獅族獸人的自由。
他笑着點點頭,說;
“當然,我安排一些人,讓他們帶你參觀。”
老族長對待雌性,顯然要比洛特和其他獅族,要熱情的多。
更是盼着,她能和族裡的獸人看對眼,選擇留在狼族,纔是最好不過。
“多謝族長!”
小姑娘欣喜地高呼一聲。
她棕黃色的馬尾揚起,身姿纖細而輕盈。
看起來十分無害。
洛特聽着少女和老族長的對話,一直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只在他們說完話後,才淡淡道了一句,
“克蘿伊,不可以給狼族的朋友添麻煩。”
“是!”
克蘿伊脆生生地應了一句。
打量過一衆上前獻媚討好的雄性獸人,她歪了歪頭,向着嬰淺走了過去。
“你是狼族的雌性?”
清脆的嗓音響在耳畔。
嬰淺回過頭,看到了一雙寫滿好奇的棕瞳。
她這才注意到。
獅族這次前來的獸人當中,還有一個雌性。
不等嬰淺回話,克蘿伊再次開口:
“你真好看,能帶我參觀這裡嗎?”
艾爾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直白且熱情的雌性。
而且無意看向他的眼神。
也沒有多少惡意。
在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後,克蘿伊還笑嘻嘻地問了句:
“這是你的幼崽嗎?長得雖然和你不像,但也很可愛呢!”
艾爾抿緊了脣,方纔對克蘿伊的那點好感,在瞬間散了個乾乾淨淨。
他分明長得和嬰淺很像。
纔不是她說的那樣!
“不好意思,我要回去補覺。”
嬰淺揉了揉額角,搶在夏託湊開口之前,搶先一步拒絕了克蘿伊。
“而且我對這裡也不熟,你可以換個人帶你參觀,我就不打擾了哈。”
即使有她阻攔。
夏託也還是在居高臨下的睨了克蘿伊一眼後,滿面傲慢地說:
“哪跑出來的野貓?離她遠點。”
看到克蘿伊愣神的表情。
嬰淺不由嘆了口氣。
這條蛇當真一點也不紳士。
分明有着一張頂好看的臉,但纔來狼族沒多少時間,快把所有雌性都得罪了個遍。
在夏託眼裡。
什麼雄性雌性的。
惹了他不順眼,就都得滾到一邊去!
“他有躁鬱症。”
嬰淺低聲和克蘿伊解釋了句,一手拽着夏託,另一隻手牽着艾爾,就想要抓緊離開。
而其他雄性獸人找準了空閒,又連忙跟到了克蘿伊身邊。
狼族當中,還沒有像她這麼活潑赤誠的雌性。
在加上她模樣生的可愛。
自然吸引了不少單身獸人的注意力。
但克蘿伊竟再次向着嬰淺追了過去。
如同初生小鹿般,她繞到前方,滿臉笑意地說:
“我不喜歡和那些雄性在一起,他們太弱..太吵了。”
夏託驟然沉了臉。
他還想着能抓緊回去,和嬰淺一起吃個早飯。
誰知道居然又有隻獅子冒出來,沒完沒了的糾纏她。
耐心被消耗殆盡。
金眸當中有冷茫一閃而過。
夏託寒聲警告:
“滾遠點,不然我扒了你的貓皮!”
赤紅蛇尾摔摔打打。
他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耐煩。
克蘿伊卻沒嚇到,反而用一種頗有些奇異的目光,打量了夏託一番。
“蛇族?”
她輕輕唸了一聲。
眸底轉過一絲幽芒,克蘿伊仍然沒有離開嬰淺,反而自來熟的,想要湊到她身邊。
“姐姐,我從昨晚到現在,連一口東西都沒吃呢,你給我點東西吃吧?”
要不是嬰淺反應快,夏託直接就要一尾巴,抽到克蘿伊的臉上。
附近可還有不少獸人在看着。
夏託又不是狼族的獸人,要是因爲他的緣故,惹哭了克蘿伊,指不定要遭到多少敵對。
嬰淺無奈的很。
拽住夏託一縷赤紅長髮。
她點點頭,說:
“那就一起吃個飯吧。”
克蘿伊眼睛一亮,連忙脆生生地應了下來。
“好呀!”
嬰淺回過眸,向着安德里的方向看去一眼。
他被老族長叫走, 應該有關於獅族的事情,要一起商討。
她想着一時半會間,應該也談不出個結果,也就沒知會安德里,慢悠悠地向着石屋走去。
克蘿伊跟在嬰淺身後,一邊左右張望着,一邊說個不停:
“狼族都是用石頭建成的屋子,還真奇怪…”
“哇!那個雌性好凶,她在瞪我哎!”
“你已經有幼崽了,那你的雄性們呢?這條蛇也生不出有毛耳朵的幼崽吧?”
她話還真不少。
嘰嘰喳喳了一路都沒停過。
嬰淺的睡意削減了大半,她壓了壓額角,打斷了克蘿伊的喋喋不休,
“你爲什麼會直接找上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剛纔可是站在人羣最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