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你更好看!”
沒有絲毫猶豫,雄性獸人甚至沒多看嬰淺一眼,望向多琳的眼中,盡是奉承討好。
“你是我們部族最美的雌性,她怎麼可能和你比?!”
也不僅是他。
一旁看熱鬧的其他獸人,也都跟着應起了聲。
多琳頓時滿心驕傲。
如同花孔雀一般,她雙手叉腰,高高挺起了胸膛。
“聽見了嗎?我纔是部族當中最美麗的雌性,你這個醜八怪,最好給我知趣一點!”
嬰淺聽不懂她的獸言獸語。
乾脆不理會多琳的話。
她打了個哈欠,有些困頓地揉了揉眼睛,問:
“抱歉打擾你做白日夢了,我住在哪?”
多琳瞪大了眼。
沒想到嬰淺竟然會是這種漠不關心的反應。
怎麼可能會有雌性,不在意雄性的評價?
她一定是裝出來的!
估計此時心裡面,早就憋悶的要命了。
多琳嘴角一揚,再次傲氣十足地開了口:
“你...”
“在那邊。”
安德里打斷多琳的話,先向着艾爾招了招手,那雙如同綠寶石一般的眼瞳,悄然望向了嬰淺。
“我帶你去。”
“麻煩了!”
嬰淺應的十分乾脆。
要是留在這裡,等着多琳給她帶路,估計天都要黑了。
她牽着艾爾的手,在一衆古怪目光的注視下,跟着安德里一併遠去。
只留下沉着臉的多琳,以及竊竊私語不停的獸人們。
“就是這個雌性,想要和多琳搶安德里?”
“她長得可真夠醜的。”
“不僅長得醜,還帶着一個幼崽呢!”
“但安德里對她,好像挺不錯的?”
“閉嘴!”
多琳聽不下去,轉頭狠狠瞪了圍觀的獸人們一眼。
“囉嗦什麼?都給我滾遠點!”
她威風慣了。
雄性獸人也一直讓着她,都連忙散開。
一些雌性悄聲嘀咕了幾句,但還是帶着滿身的不情願,各自去忙了起來。
只留下多琳自己。
看着嬰淺和安德里的背影,她氣的狠狠跺了兩下腳。
安德里可是她早就看中的雄性。
怎都不會讓嬰淺搶了去!
終於得了幾分安靜,嬰淺終於勻出空閒來,有些好奇的打量起了狼人部族。
視線當中,盡是用石頭摞成的房屋。
造型面積都相差無幾。
光是用外表來看,根本分不出有什麼區別。
艾爾也昂起頭,眨巴着圓溜溜的眼睛,對這狼人的部族一樣很是好奇。
可石頭房子屬實沒什麼看頭。
周圍路過的獸人,又一直向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但當注意到了安德里時。
那些獸人們的眼神,又在立刻變得古怪了起來。
“你和這裡的人不熟嗎?”
嬰淺有些納悶,看向打從接近部族開始,就一直肅着張俊臉的安德里。
“之前還見你笑,現在好像連話都不愛說了,怪悶的。”
安德里一愣。
也不知道是疑惑她的多心。
還是驚訝被嬰淺發現了情緒變化。
他沉默了好半晌。
就在嬰淺準備換個話題,來打破這片古怪的沉寂時,安德里終於開了口。
“我原本不是這裡的獸人。”
他的嗓音低沉。
卻帶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嬰淺很識趣的沒再繼續問下去。
還好路途沒剩下多遠。
安德里停在了一間石門口。
“就是這裡了。”
“多謝。”
可算找到一個落腳之地,嬰淺終於能鬆下一口氣,
她正要進門。
餘光一掃。
卻撞見了艾爾可憐兮兮的目光。
他拽着嬰淺的衣襬,奶聲奶氣地喚着她:
“阿淺...”
“小沒良心的。”
嬰淺皺起鼻子,在艾爾包子似的臉蛋上捏了捏。
“有了好玩的,就不累了是不是?”
“也還好。”
艾爾配和的昂起頭,讓嬰淺捏的更順手些,包子臉都有些變形,還是堅持着含糊不清地說:
“阿淺,艾爾可以跟着安德里去巡邏嗎?會很快就回來的。”
“答應讓你去了,記得注意安全,不可以相信陌生人。”
被他滿眼期待的注視着,嬰淺哪能說出拒絕的話。
只能默默感慨一聲男大不中留。
“要跟着安德里,不要一個娃娃逞強,被誰欺負了記得回來告訴我,知不知道?”
她囑咐了不少。
見艾爾都乖乖應下。
纔算滿意。
嬰淺交代完艾爾,又看向了安德里。
“麻煩你了,如果真遇見了什麼危險,他少個胳膊腿也沒什麼,只要人能活着就行。”
安德里一愣。
被嬰淺這十分悲觀的幻想驚了下。
他想了想,還是委婉解釋了句:
“其實部族,沒有那麼危險...”
“我知道。”
嬰淺嘆了口氣,捏着艾爾毛茸茸的耳朵,以一種頗爲憐愛的眼神望了他一眼。
“但他只有一歲,還處在看到路邊有垃圾,都會塞在嘴裡的年紀。”
艾爾:“我沒有...”
不聽他弱弱的反駁。
嬰淺後退一步,半倚着門,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去吧,晚上再見。”
“嗯。”
艾爾乖巧點頭。
跟在了安德里的身邊。
他們的耳朵有幾分相似,從背影來看,簡直如同父子一般。
“但應該不會是他...”
嬰淺咂了咂嘴,轉身進了屋門。
石屋內沒什麼傢俱裝飾。
乍一看冷清清的。
但等她走近,才注意到石牀被鋪了幾層獸皮,摸上去柔軟又溫暖。
不僅如此。
嬰淺還在廚房的木桶裡,發現了滿滿當當的清水。
這部族對雌性,還真是照顧有加。
她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沒得過半刻空閒,正打算美美睡上一覺,石屋外忽然響起了一陣,被刻意放大了的聲響。
“這就是新來雌性的住所?”
“她好像和安德里關係不錯的樣子。”
“畢竟都是從外面來的。”
“要不要喊她出來看一眼,據說這雌性長得醜的很呢!”
嘻嘻哈哈的聲響不絕於耳。
生怕石屋裡面的人聽不清似。
嬰淺在牀上翻了個身,覺得好似有無數只蒼蠅在耳邊嗡嗡作響,吵的她怎都睡不着,實在煩得很。
她嘆了口氣。
正準備出去拍蒼蠅。
一道厲喝聲突然響起,刺的她耳朵生疼。
“住口!她雖然長得醜,但我不准你們這麼說她!”
嬰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