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
嬰淺炸了。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纔她和江陵不都把話說明白,然後分道揚鑣了?
他聽不懂人話?
還是突然腦子壞了?
不然怎麼可能會做出,當着良辛的面,把她抗回房間這種事來。
嬰淺又不是他搶回來的戰利品。
江陵只用一隻手,就牢牢控制住了她的雙腕。
嬰淺趴在牀上。
上半身幾乎動彈不得。
只一雙細直的雙腿,憤怒地晃着。
但不管怎麼掙扎。
在江陵看來,都和鬧脾氣的奶貓似的。
除了聲勢大一點之外,掀不起什麼風浪。
嬰淺沒辦法脫離江陵的掌控,只能咬牙切齒地罵道:
“別以爲在海上老子就拿你沒辦法了!要不放開我,我就...”
“就怎麼樣?”
江陵俯下身。
滾燙的吐息襲上嬰淺耳畔。
激的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更是瞬間安靜了不少。
嬰淺垂着眼,心裡面瘋狂轉動着念頭。
江陵不對勁的,有點太突然。
好像忽然撕掉了他戀愛腦男主的劇本,變得強勢且可怕了起來。
嬰淺這個他親口認定的最好兄弟,現在被他按在牀上。
她把他當好兄弟。
他卻突然饞她身子?
這是什麼三流色情書籍裡面的內容?!
嬰淺瞳孔地震。
在江陵忽然被人奪舍,和他吃錯藥了之間,進行了短暫的糾結。
她深吸了口氣,說:
“江陵,葉蓮他...你他媽掀我衣服做什麼?!”
她本還想好聲好氣和江陵談談來着。
但外套被撩起。
嬰淺的一截細腰暴露在空氣當中。
白的驚人。
在晃動的燈光中。
縈動着玉石一樣滑膩的軟芒。
似如海妖的歌唱,誘使着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觸碰。
江陵眸光一晦。
然而視線卻在落到一旁青紫色的淤傷時,陡然變得沉重了不少。
嬰淺膚白。
但也就因此。
纔將撞出來的傷勢顯的更爲恐怖。
她一直沒太注意。
更是連藥都沒想去用過。
只想着等過段時間,自然就好了。
嬰淺對自己不太重視,但她的傷落到江陵眼裡,惹得他心口不由一緊。
驚怒和疼惜幾乎是瞬間佔據了所有情緒。
他粗糲的指腹掃過那一處青紫,嬰淺悄悄蜷起膝蓋,很是警惕地問:
“你不是要殺我吧?”
什麼兄弟情。
已經在這一晚上,散的一乾二淨了。
現在她和江陵,就是表面兄弟。
只要一讓她找到機會。
必然要讓他沒好果汁吃!
但嬰淺還沒來得及報復,就感到江陵微暖的指腹搭上她的後腰。
緊接着...
“江陵,我草你...”
“不可以說髒話。”
“你他媽是小學生啊?還不說髒話?快點放開我!你個傻逼!疼死了!”
引人遐思的叫罵聲久久未停。
睡在隔壁套房的人被吵醒,捂着耳朵,惡狠狠地噔了牆壁一眼。
這大半夜的。
還不消停?
非得搞上一晚上,讓他睡不着覺?
媽的!
煩!
嬰淺癱在牀上。
已經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後腰的淤被江陵一點點揉散。
那份痛苦...
簡直堪稱折磨!
說是她跟江陵有仇,他故意來報復,嬰淺都信。
“我要死了...”
嬰淺撐着後腰,連狠話吐的都是輕飄飄。
“江陵,你給我等着...”
“嗯。”
江陵點了點頭。
見到嬰淺一副被折騰的要命,卻還強揚起爪子的模樣。
他眸底不由閃過一絲笑意。
這種能被他一眼看出心裡在想什麼的嬰淺。
可比之前那副全心爲他付出,爲此連自己都不顧模樣。
要可愛的多。
她就該是這樣。
才能少去做那些危險要命的勾當。
江陵暗歎了一聲,放緩了語氣,問:
“還疼嗎?”
嬰淺翻了個身,沒理他。
她縮在牀角。
曲着腿。
縮成小小的一團。
看上去可憐又無辜。
江陵只是看過去一眼,心頭莫名泛起一陣暖意,他靠近了些,連嗓音都不自覺軟下了不少。
“我和你道歉。”
嬰淺冷笑一聲。
餘光悄悄掃去江陵的位置。
她存起力氣,然後...
一腳踹了過去!
嬰淺從來沒經過什麼正式的學習。
打架會的那些功夫。
都是在之前的世界裡,於危險當中搏出來的本事。
她這一下奔着江陵的胸口踹去。
又兇又狠。
要是踹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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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江陵就是不傷損肋骨,也要悶上幾天。
江陵確實沒想到。
一秒鐘前還在生悶氣的嬰淺,會忽然跟他動手。
但他的本能,幾乎下意識做出了反應。
雙臂護在了胸膛前。
先擋了這一踹。
江陵反手抓住嬰淺的腳腕。
輕輕一拽。
砰!
嬰淺摔下了牀。
江陵:“...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嬰淺:“你祖墳今晚必爆炸。”
她就沒有這麼倒黴過。
打從來到這個世界,遇見江陵開始。
嬰淺的運氣,就一直不太好。
各種小傷幾乎沒斷過。
她咬着牙,推開要來扶她的江陵,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
江陵看她臉色不好,頓時有些慌,問:
“哪裡疼嗎?”
“疼。”
嬰淺面無表情,道:
“哪裡都疼!”
她捏着拳頭,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這是倒了什麼黴。
遇見江陵這個腦回路有問題的男主不說。
嬰淺還跟這個王八羔子,玩起了扮好兄弟的遊戲!
她越想越氣。
捏着拳頭就要去打架。
江陵不敢反抗。
生怕再弄傷了她。
甚至還伸出手護在一旁,生怕嬰淺再摔着絆着,受點什麼傷。
反正她也沒剩下什麼力氣。
拳頭砸在胸口。
不僅不疼。
江陵還能抽個空幫嬰淺,把凌亂的碎髮整理好。
撞見他眼裡的笑意,嬰淺頓覺了無生趣。
她這是在做什麼?
和他撒嬌嗎?
嬰淺這邊動作一停,江陵適時遞過來一杯水。
“累了?”
她擡了擡眼。
江陵脣角噙笑。
神情終於恢復了正常。
又那如同太陽神阿波羅般,照耀四方的模樣。
嬰淺沒吭聲,慢慢抿了一口水。
她這邊正轉悠着念頭。
耳畔忽然響起一陣急促地敲門聲。
嬰淺還以爲是良辛,連忙跑過去開了門。
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矗在門口,一見到嬰淺,頓時大聲嚷嚷了起來。
“這大半夜的,你們兩個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休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