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音的視線在嬰淺和季池魚之間流轉。
仿在猶豫。
要拿他們誰先開刀來的合適。
“算了。”
豐音嘆了口氣,斜眼睨着嬰淺,嘟嘟囔囔地道:
“爸爸比較愛媽媽,如果先送媽媽離開的話,爸爸一定會很生氣的!”
他走上前。
推開季池魚,決定不讓他繼續礙事。
然而就在此時。
變故突生!
季池魚忽然一把抓住豐音的手腕。
而豐音也下意識送出了手裡的水果刀。
刀鋒刺入他的小腹。
更加濃重的血氣,在瞬間瀰漫開來。
然而季池魚卻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趁着豐音走神,他翻出藏在豐音上衣口袋的鑰匙,向着嬰淺丟了過去。
叮!
一聲脆響。
鑰匙被丟到了嬰淺面前
季池魚回過頭,向着她低吼一聲:
“走!”
他是在用自己拖延着時間。
眼看着季池魚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嬰淺哪裡能走?
“系統,兌換能緩解我狀況的東西!”
也知道現在狀況不對。
系統也沒了廢話。
【是!】
淺藍色的藥丸憑空出現在衣袋。
嬰淺咬着牙,顫抖的手掌攥住藥丸,送到脣邊吞了下去。
幾乎是一瞬間。
力氣重新回到了身體。
“季池魚!”
嬰淺大步上前,一腳踹開了豐音。
他瞪大眼睛,似乎很是不明白,爲什麼剛纔還一點力氣都沒有的嬰淺,此時卻忽然恢復如常?
但嬰淺可不會好心到給他解釋。
她抱着季池魚,神情之間難得有些錯愕。
他雙眼緊閉。
俊臉一片蒼白之色。
“季池魚?你堅持一下,我這就叫救護車!”
嬰淺正要去逼問豐音,找到手機的位置。
然而她纔剛一起來。
衣袖忽然被季池魚抓住。
他睜開眼。
竟連眸中都噙了血色。
然即使如此。
季池魚還是抓着她的衣袖,輕聲問:
“卡..願意收下嗎?”
“哪有這個時候,還說這個的?!”
嬰淺一愣。
她想要甩開季池魚的手,然他卻怎都不願意鬆開。
一雙黑眸定定望着嬰淺。
似無論如何。
也想要得到她的回答。
“收下收下!”
嬰淺還哪有心思和他說這裡。
終於得到了她應允的答案,季池魚這才緩緩放下了手。
他傷的太重。
豐音徹底撕破臉。
每一刀都是落得又狠又兇。
“手機呢?”
嬰淺拎起豐音的衣領,一巴掌抽了過去,寒聲問:
“不想吃苦頭,就快點告訴我!”
豐音被她抽了一巴掌,卻是笑了,他緩緩咧開嘴,竟是仿若同嬰淺講起什麼秘密般,小聲道:
“媽媽真兇,也笨笨的!”
“我他媽的在這和你開玩笑呢?!”
嬰淺眼都紅了。
然而豐音卻笑得更開心了。
他甚至擡起兩根手指,撐着脣角,不讓笑容落下來。
就保持着這種姿勢。
豐音說:
“傻媽媽,季醫生不會死的。”
“瘋子!”
嬰淺跟他說不通。
翻箱倒櫃的,終於在牀底下找到了她和季池魚的手機。
她飛快地打了急救電話,又聯繫了嬴湛和霍梧,讓他們進行定位。
一切忙完。
嬰淺脫了上衣,纏在了季池魚的傷口處。
她大概檢查過。
季池魚身上的刀傷,都避開了要害。
應該是他自己也有所警惕。
豐音趴在一旁,實在笑得過於難聽。
嬰淺乾脆打昏了他。
眼不見心不煩。
嬴湛和霍梧最先趕到,門鎖被暴力破開,看到房裡這副景象,他們都是一愣。
“帶人來救季池魚!”
嬴湛最先反應過來,看了豐音一眼,脫了外套,蓋在了嬰淺身上。
“嬰淺...”
“豐音綁架了我和醫生,那對被做成了蝴蝶的情侶,也是被他殺死的。”
嬰淺的語氣很平。
шшш ▪Tтká n ▪c ○
聽起來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
然而嬴湛卻注意到。
她的視線,一直都沒有移開過。
久久地落在了季池魚的身上。
嬴湛低嘆一聲,吩咐人帶走了豐音,又和嬰淺柔聲道,
“你受傷了嗎?我帶你....”
“我和季池魚一起。”
不等嬴湛把話說完,嬰淺已經起了身。
她跟着一起進了救護車。
霍梧猶豫了下,看了嬴湛一眼,還是跟在了嬰淺身邊。
他算是看出來了。
要是沒有這一樁意外。
嬴湛和嬰淺,還有幾分可能。
但是現在...
霍梧嘆着氣,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季池魚傷的那麼重。
嬰淺卻平安無事。
顯然他們在這不到一天的時間裡,經歷了不少。
足以將她的心,徹底偏向某一方了。
“喝點水吧。”
霍梧將水遞給嬰淺,蹲在她的身邊,輕聲安慰道:
“還好,雖然嚴重,但都避開了要害。”
“我知道。”
手裡拿着水。
嬰淺才感到喉頭宛如火焰灼燒一般的痛感。
她狠狠喝了一大口,纔再次說:
“我不懂醫學,但人類器官的位置,還是很清楚的。”
霍梧生怕她嗆着了。
連忙擡手爲嬰淺拍着背。
“那你的表情還這麼嚇人,我剛進去的時候,還以爲季醫生怎麼了呢。”
他也被嚇了一跳。
也是幸好。
雖然在閻王殿門口走了一遭。
但不管是嬰淺還是季池魚,都沒有什麼大礙。
“我只是覺得有點不對勁而已。”
嬰淺捏着額角。
也沒再多說什麼。
只閉着眼,頗有些疲累的靠上了救護車。
霍梧給她向上提了提外套,又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難道真有緣分一說?
不然豐音,怎就綁了嬰淺和季池魚?
要是換成嬴湛的話。
現在指不定,就是另一番狀況了。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如何。
霍梧只能看到嬰淺守在季池魚的病牀前,神情木然,卻又從坐下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動過一步。
嬴湛趕來時。
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嬰淺坐在病牀邊,手指輕輕搭着消毒水被單的一角,她似乎有些困了,微眯着眼,卻強迫着不讓自己睡着。
“嬴哥。”
霍梧不知何時來到嬴湛的身後。
他也跟着看向病房,口裡低聲道:
“可能,真就是巧合吧。”
眼看着事情都告一段落。
嬴湛終於可以和季池魚公平競爭。
但是現在。
他卻連一點的機會都沒有了。
嬴湛沉默半晌,到底還是推開了病房的門。
他本想走到嬰淺身邊。
然而就在此時。
季池魚緩緩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