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死寂。
樓道的燈才被嬴湛修好沒多久,竟又一次壞了。
嬰淺站在房門口。
纖細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中。
她嗅着空氣當中漂浮的腐朽氣息。
盯着門把手的位置,眼底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
嬴湛...
來過了?
嬰淺回過頭,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門。
關得很緊。
一樣的悄無聲息。
她掏出鑰匙,在伸進門鎖的一瞬間。
嬰淺聽到了鎖芯轉動的脆響。
在寂靜當中。
清晰無比。
足夠門裡門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門開的一瞬間。
陌生的氣息混雜着淡香一起撲面而來。
嬰淺甩掉運動鞋,去摸燈的開關。
指尖觸及到一角冰涼。
她連按了幾下。
視線當中卻仍是一片深邃的漆黑。
燈又壞了。
可惜這一次。
她的田螺姑娘去開會。
沒空來幫忙。
嬰淺想到季池魚家暖黃色的燈光,以及柔軟到足以當牀的沙發,頓時忍不住哀嘆一聲。
“這種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她連吃夜宵的心思都沒有了。
跑到廚房溜了一圈後,就一頭栽進了牀上。
柔軟的棉被包裹住身體。
在呼吸着陽光暖融融的氣息間。
嬰淺緩緩閉上了眼睛。
折騰了一晚上。
她到底有些累了。
半夢半醒。
嬰淺似乎聽到房間裡傳來了另一道呼吸聲。
並不屬於她。
帶着急促而又激動的節奏。
和她離的很近。
似乎...
就在身邊!
但她沉浸在了睡夢當中。
眼皮顫了顫。
到底是沒能睜開。
就在嬰淺看不到的角落。
一道黑影從牀底下,慢慢爬了出來。
他用手肘支撐着地面。
布料和地板摩擦在一起。
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黑影站在牀邊,微微佝僂着腰挺直了一秒,又重新彎了下去。
他寫滿貪婪的眼睛,緊緊盯着嬰淺沉靜的睡顏。
喉結滾動兩下。
黑暗當中。
傳來一聲清晰地咽口水的聲響。
真美啊...
他的運氣很好。
居然抓到了這樣一隻,美麗而又脆弱的獵物。
她的脖頸如此纖細白皙。
能看到青色的脈絡。
只要輕輕一握。
就可以讓她精緻的五官扭曲變形。
眼眸當中只剩絕望。
她將再也感受不到呼吸。
那副模樣...
一定美的驚心動魄。
喘息聲逐漸加重。
他剋制不住地伸出手,想要去觸摸嬰淺的面頰。
無數種死法在心裡一一閃過。
他爲嬰淺挑選了很多方式。
但無論哪一種。
他都要嬰淺感受到,最爲絕望的羞辱和痛苦。
男人咧着嘴。
指尖已經要碰上嬰淺嬌嫩的肌膚。
只差毫釐。
嬰淺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似還有些迷糊。
隱約之間。
窺得牀邊站得的男人身影。
“你...”
嬰淺猛地瞪大眼睛。
恐懼。
慌亂。
崩潰。
無數負面情緒佔據了她的雙眼。
男人欣喜的發現。
嬰淺張着紅脣,卻在極度的恐慌之下,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在發抖。
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逃離,
然而四肢失去控制。
嬰淺只能癱軟在牀上。
瞪大眼睛,等待着末日的來臨。
“你真的很漂亮。”
男人吐出一聲興奮的喘息,上下打量了嬰淺一番,從口裡講出的嗓音,越發高昂了起來。
“比我家那個瘋婆子,要美多了。”
他踏進一步。
“放心吧,我會好好對待你的。”
嬰淺向後縮了縮。
撐起全部的力氣搖着頭,顫聲哀求道:
“不要殺我...”
男人像完全聽不見她的話,
他俯下身。
湊到嬰淺身前。
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要先扒光你的衣服,讓你好好伺候伺候我,再把你身上每一個漂亮的部位都割下來,等到最後...我會劃開你的脖子,等你流乾所有的血,你就會一直這麼美了!”
男人興奮異常。
整個人都在剋制不住地發抖。
似乎已經看到了嬰淺,躺在地上,滿身殘破的模樣。
“你就是這樣,殺了那兩個女孩子的嗎?”
嬰淺忽然開了口。
她的身體隱沒在黑暗當中。
看不清神情。
只能聽到嗓音。
不帶絲毫的溫度。
冷的像冰。
“哦?”
男人低笑一聲,他邁上牀,向着嬰淺圍了過去。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嬰淺背靠牆壁。
對待逐漸逼近的男人,她也不急着躲閃。
反而又問了句:
“你殺她們的時候,她們說過什麼?”
“那還真不少呢。”
男人笑了一聲,身上散發出帶着血腥味的臭氣,染進嬰淺卡通牀單。
他彷彿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
然後笑着說:
“最開始的那個女人,還挺聰明的,一直閉着眼睛,想假裝沒看見我的臉。”
“但我知道,她其實看見了。”
“我沒能上了她,她好像在嘲笑我,沒辦法,我只能殺了她。”
“刀一刺進她的身體,她才終於慌了。”
男人的笑聲,和他帶着嘴裡吐出的言辭混雜在一起。
顯出一種詭異的愉悅來。
嬰淺垂着眼。
遮住眸底一閃而過的冷茫。
“至於第二個女孩兒,她哭的可真厲害啊。”
“一直在求我,還叫我叔叔,說她今年才十九歲,一直都在打工賺生活費,好不容易額外存下了一些,想要給她爸爸買一副過冬用的護膝。”
“多可愛的小姑娘。”
男人嘆了口氣,咂了咂嘴,顯出一副有些可惜的神情。
“就是膽子太小,骨頭也脆,我還沒對怎麼樣,她就已經嚥了氣。”
他似乎對之前的行徑,很是驕傲一般。
話裡話外。
都顯出一副沾沾自喜來。
彷彿兩個年輕的生命,不過是他掛在勳章牆上的獎章一般。
嬰淺終於擡起眸,淡淡地問了句:
“所以,現在輪到我了?”
“你還挺聰明。”
男人樂了一聲,從懷裡摸出一把用來剔骨頭的尖刀,在嬰淺面前威脅似的晃了兩下。
“如果不想吃苦頭的話,最好安靜一點,不然的話...”
他聲音一頓。
再次膝行着上前邁了一步。
“你現在就要沒命了!”
嬰淺沒有反應。
面無表情地看着男人空出一隻手,開始解起了褲腰帶。
他的動作十分急促。
呼吸更是粗重而興奮。
像是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十分迫不及待的一般。
等男人的褲子,都要掉到地上。
嬰淺才又一次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