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說。”
季池魚含笑頷首。
在注意到嬴湛投來的目光後,他又道:
“當然,這只是一點猜測,也有可能兇手想用這種方式轉移視線,亦或者還有其他理由。”
他只聽到一句話。
然而說出口的猜測,卻讓嬴湛都不由自主的信服。
只掌握這點微乎其微的線索。
季池魚就已經將兇手的心理動機,推演出了個完整的脈絡。
嬴湛甚至懷疑。
他的心裡,已經確定出了大概的範圍。
“你還知道些什麼?”
抓獲兇手在即。
嬴湛的語氣不由重了幾分。
落向季池魚的視線,也帶了些許審問之意。
季池魚卻不在意,食指和拇指交疊,打了個脆亮的響指,然後淡淡道了句:
“沒什麼了,我的犯罪心理畫像技術並不專業,當做參考就好。”
“這名稱就夠專業了。”
嬰淺倒是沒注意到,縈在嬴湛和季池魚之間,那頗有些不善的氛圍。
她打了個哈欠。
強烈到無法抵抗的睏意襲上大腦。
腦袋沒能維持住最後的清明,就遲鈍到思考都做不到。
嬴湛看了她一眼,終於放緩了語氣。
“你回去休息,有什麼發現的話,我會隨時聯繫你。”
“行。”
嬰淺也沒客氣。
盤查監控和對屍體的取證,都需要一點時間。
她留下也沒有用處。
不如回去睡覺。
嬰淺拽着季池魚就走。
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嬴湛的視線之中。
但他卻好像仍能看到她的影子。
披着過於寬大的外套。
和季池魚站的很近。
肩膀相抵。
說不出的親密無間。
嬴湛嘆了口氣,壓住心底滋長出的情緒,將注意力重新投回了案件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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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淺才察覺到睏意沒多久。
眼前就有些發花。
只恨不得撲在牀上,睡個天昏地暗才肯罷休。
“嬰淺?”
季池魚側眸望過一眼,見她眯着眼,小臉上一片迷糊。
連走起路來。
也都是搖搖晃晃。
雙腳絆在一起。
連差點撞到電梯門上,都沒能清醒過來。
季池魚失笑。
黑眸閃過一絲寵溺。
他攬住嬰淺纖細的腰肢,將她打橫抱在了懷中。
嬰淺察見一陣失重感襲來。
她睜開不大清醒的眼,看到了季池魚完美的下頜線。
真是奇怪。
這人要是好看起來。
連下頜的線條都挑不出缺點。
嬰淺男色見識過不少。
然而季池魚這種成熟斯文的類型。
還是第一次遇見。
她的目光過於直白。
不帶半點遮掩。
大刺刺的,落在他的身上。
季池魚忍俊不禁,問:
“不困了?”
“困。”
嬰淺吸了吸鼻子。
窩在季池魚溫熱的懷抱當中,她啞着嗓子道:
“本想還想着明天..現在是今天,請你吃飯來着。”
“沒關係。”
嬰淺困的厲害。
沒聽到季池魚的迴應。
自顧自地罵了下去:
“結果又遇見了這種殺千刀的王八蛋,可別讓我先逮住他,不然的話,老子第一個拿他開刀!”
她氣哼哼的。
紅脣微撅。
比起發脾氣,倒更像在索吻一般。
季池魚垂眸看她一眼,眼底的神情陡然間幽暗了不少。
電梯在此時到達。
他抱着嬰淺走出電梯,推開了自己家的門。
“今天晚上,在我這裡睡吧。”
被刻意壓低的嗓音,不足被滿心睏倦的嬰淺捕捉。
她只覺得季池魚的懷抱舒服的很。
帶着安撫人心的氣息。
誘使着她的意識一點點下沉。
陷淪其中。
再難自拔。
季池魚將嬰淺放進柔軟的牀鋪中,指腹掃過她緊閉雙眼,濃長睫羽緩慢劃過肌膚,讓他眸底的笑意,頓時更加重了幾分。
真有趣。
他想。
他的小偵探,果然和那些無聊的人,很不一樣。
“嬰淺。”
季池魚眯着眼,目光貪婪地掃過嬰淺沉靜的睡顏,又一路下移,在她解開一顆鈕釦的領口,戀戀不捨的流連許久。
那一塊白皙的肌膚,仿若有着古怪的魔力一般。
從布料裡探出一小節的鎖骨,更是羞怯可愛。
這些都在誘使着季池魚。
想要解開更多的鈕釦。
好能看見更多,美妙的風景。
“小偵探...”
季池魚喟嘆一聲,拇指壓上嬰淺殷紅的脣,輕輕按揉一番,讓她在無意識間皺起眉,溢出一聲猶如撒嬌般的夢囈。
這嗓音太過可愛。
又軟又糯。
像是剛出爐的湯圓。
雖然包着足以要人命的餡。
卻依然會無數次被她迷人的外表吸引。
“你認爲...”
指尖探出紅脣。
觸及到了一抹濡溼。
季池魚的眼神更加晦暗,眸底蕩起意味不明的漣漪,他收回手,輕聲問了下去。
“兇手是個什麼樣的人?”
嬰淺陷在淺層睡眠當中。
聽見季池魚的問話。
還以爲在夢裡。
當即迴應道:
“一個膽小鬼而已。”
她即使閉着眼,也表現出了清晰的不屑。
季池魚脣角的笑意加深,如同獎勵般,他輕輕吻過嬰淺的脣角。
與此同時。
他帶着誘哄的嗓音,再次響起。
“那其他的兇手呢?”
“王禹比林霄還有病,他就是個精於算計的控制狂。”
“還有嗎?”
“還有...”
嬰淺的聲音一頓。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眼球滾動兩下。
但在季池魚低緩的安撫之下,到底沒能清醒過來。
她掙扎了一會兒,才說:
“那個人,是藝術家。”
嬰淺的評價篤定而又瘋狂。
聽起來完全不像特聘顧問該說的話。
季池魚揚起眉。
神情比方纔更加柔和。
然而嬰淺卻再次開了口。
“我想抓到他。”
嬰淺睡得不太安穩,眉頭皺在一起,又被季池魚輕輕撫平。
她順勢蹭了蹭季池魚的掌心。
貓咪撒嬌一樣。
乖得要命。
但她離口的話,卻讓季池魚笑得更加開心。
她說:
“他一定會被我抓到。”
“我很期待,你能抓到他的那一天。”
季池魚彎下腰,吻過嬰淺眼眸,他輕聲道:
“可以說晚安了,我的小偵探。”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
嬰淺的意識,徹底墜入黑暗。
而她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半分察覺。
直到手機鈴聲乍然響起。
嬰淺閉着眼,胡亂摸索到手機,按下接聽鍵後,就聽到那邊傳來喧嚷的尖叫聲。
而下一秒。
她猛地瞪大了眼,驚呼道;
“什麼?趙盼男的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