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押上警車的曲寧寧,嬰淺心底一片平靜,甚至有些想笑。
曲寧寧以爲自己咬死了不承認,她就沒有辦法了?
開玩笑!
嬰淺有的是法子對付她。
但她此時,是在現代社會當中。
遇見了麻煩,當然是要求助警察叔叔了!
這是每一個良好公民的本能。
嬰淺一個電話。
沒幾分鐘的功夫。
曲寧寧和蘇梅這對母女倆,就因強闖民宅又涉嫌散播謠言,被帶回了警察局喝茶。
但還別說。
女明星戴着手銬,走純獄風。
也還挺順眼的。
嬰淺捂住嘴,拍下幾張照片,儘可能讓自己笑得小聲一點。
“照片是不是你發的,警察叔叔會告訴我。”
在曲寧寧被警車拉走之前,嬰淺舉起手,遙遙喊道:
“妹妹,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去探監的!”
曲寧寧的臉,本就黑成了鍋底,一聽這話,更是怒火中燒。
她做夢都沒想到。
嬰淺會報警。
讓她這個當紅女明星,被拷着送進了局子裡!
曲寧寧眼前發黑。
尤是隔着車窗,看到嬰淺笑眯眯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都恨不得直接衝過去,抓花她那張虛僞的臉。
“嬰淺!”
嘶吼劃破車裡的寂靜,曲寧寧猛地撲向車窗。
但她才一動。
坐在前座的警察,就回過頭,狠狠瞪了她一眼。
“老實點!”
警察可不會被曲寧寧楚楚可憐的表演矇騙。
更沒理會蘇梅的撒潑打諢。
直接將她們,帶去了警察局審訊。
而問詢的結果,也在當天晚上,送到了嬰淺的手機裡。
沒有錯。
曲寧寧果然是偷拍她的人。
估計是看到嬰淺和傅承嘯訂婚的消息,實在是嫉妒的很。
便想把她和楚辭的事發出來。
好攪散這樁訂婚。
曲寧寧的目的,確實達成了。
只是代價,是把她自己送到了監獄裡面。
三年的有期徒刑。
可憐曲寧寧,只能在監獄裡面,和法治頻道爭風吃醋了。
嬰淺翻看着手機裡面,曲寧寧被拷上警車時的照片,笑的在牀上直打滾。
她還在這邊開心着。
房門忽然被從外敲響,傭人探頭進來,笑着道:
“大小姐,有人來找你。”
“誰啊?”
嬰淺蹬着拖鞋,走下樓一看,卻是一愣。
“你怎麼跑出來了?”
傅承嘯站在玄關前。
一身的黑衣。
他冷着一張臉,額頭還貼着紗布,聽到嬰淺的動靜,只是瞥了她一眼,就走到客廳,對着嬰岸山恭恭敬敬地點了點頭。
“嬰叔叔,很抱歉這麼晚前來打擾您,我來找嬰淺。”
傅承嘯滿臉的拘謹。
想到之前對嬰岸山的態度,更是悔不當初。
當初要是稍微客氣一點。
不對嬰岸山態度那麼差的話。
可能現在來見嬰淺,應該會容易不少。
不至於。
在大門口就被爲難了半個小時。
“嗯。”
嬰岸山點點頭,放下手裡的報紙,淡淡道了一句:
“傷還沒好,就快回去休息吧。”
雖是將嬰岸山送客的意思,聽了個明明白白,但傅承嘯還是清了清嗓子,裝作不懂地道:
“謝謝嬰叔叔關心,我沒什麼大礙。”
原本高傲囂張的傅少爺。
此時站在客廳前。
連坐都不敢。
像個垂頭喪氣的大貓似的。
嬰淺輕笑了一聲,過去推了推傅承嘯,道:
“先坐吧,來找我什麼事?”
她拿起茶壺。
正要給他倒杯茶。
就聽傅承嘯道:
“我和我媽談過了,解除婚約的事,我不同意,我一定要娶你!”
嬰淺手一抖。
紅茶濺到梨花木的茶几上,暈開深色的污痕。
不止是她。
嬰岸山也頗有些驚訝。
他可算是正眼看了傅承嘯一眼,道:
“你們的婚約,本來就不作數,魏女士是不會同意你和嬰淺結婚的,而我,也不想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你。”
傅承嘯沉默了半晌。
忽然擡起頭,望向嬰岸山。
“比起我,難道您認爲,楚辭更合適?”
他難得正了神色。
眼中的沉凝,竟讓傅承嘯在瞬間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然而嬰岸山卻只是笑了笑,道:
“這世界上,不止你們兩個男人,我的女兒值得更好的...”
“我就是最好的!”
傅承嘯連呼吸都重了起來,他彎下腰,再次重複道:
“嬰叔叔,我一定是最好的!”
嬰岸山緩緩皺起眉。
他看的出來。
傅承嘯說的這番話,並非是一時心血來潮。
而是真的,在做承諾。
傅承嘯捏緊了拳頭,他盯着嬰岸山,等着他的回答。
心口燥的厲害。
全身的血液都堆積起了胸膛內的跳動。
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緊張過。
像是嬰岸山的一句話,決定到了他的生死一般。
沉默持續了良久。
嬰岸山緊皺的眉緩緩放鬆。
看着傅承嘯的神情,也柔和了不少。
正在他想要開口之時。
一道急切的聲音,忽然傳入衆人耳中。
“那個,又有人來找小姐了...”
嬰淺還沒從傅承嘯的話裡回過神。
就再次傻了眼。
這又是誰?
今個怎麼一個個的,都想要來找她?
嬰岸山掃了嬰淺一眼,頷首道:
“請他進來吧。”
“好的。”
傭人快步離去。
沒一會兒。
隨着腳步聲響起,嬰淺也嗅到了一陣迷醉的紅酒香氣。
她嘆了口氣。
不用去看。
也知曉了來人是誰。
挾裹着夏日最柔的晚風,楚辭邁着優雅的步伐,走進了客廳當中。
他實在太過耀眼。
就連正在打掃衛生的阿姨,都看他看的出了神。
“伯父。”
楚辭先是向着嬰岸山打了招呼,又對着嬰淺勾起脣角,露出一個無比寵溺的笑。
“想我了嗎?”
他全把傅承嘯當成了空氣。
目光自然掠過他,便再不望去一眼。
“楚辭...”
嬰淺頗有些尷尬。
楚辭和傅承嘯,居然撞到了一塊兒?
這他孃的,要怎麼處理?
嬰淺人都麻了。
偏偏除她之外的男人們,都是一副鎮定自若的姿態。
嬰岸山點了點頭,道:
“楚辭來了。”
他語氣不冷不熱的。
和對着傅承嘯時,相差不多。
“又見面了。”
傅承嘯一抖衣袖,起了身,揚眉望向楚辭,譏諷道:
“害完了嬰淺,事情也沒處理完,就跑到這裡來了,你也真敢。”
“熱搜已經下了,有關於嬰淺的私人信息,我已經在已經在進行刪除。”
楚辭仍是脣角噙笑,解釋了一句後,他聲音一頓,又道:
“但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過錯,我是來道歉的。”
“道歉?道歉有什麼用?一直跟在你身邊的女朋友呢?又被你始亂終棄了?”
“她只是一個認識的熟人而已,我喜歡的人,從來都沒有變過。”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
戰火都要燒到嬰淺的身上了。
她尷尬到腳趾抓地,已經扣出了三室一廳。
累了。
毀滅吧。
嬰淺咬着牙,巴不得問系統換個炸彈。
他媽的。
一起同歸於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