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看着薛蓯雪又不依不饒的折騰了一會兒。
但顧辭卻沒有絲毫動搖的意思。
這才很是不情願的離開。
在這過程當中,他一直都是好聲好氣的勸着。
沒有絲毫不耐煩模樣。
他們兩個也算是男才女貌了,站在一塊,倒是賞心悅目的很。
嬰淺倒是提不起勁,攤了攤手,無奈道:
“系統,人家男歡女愛的,我還跟着攻略什麼啊。”
【不是啦宿主,顧辭和薛蓯雪不是情侶,但好像是有點特殊哎。】
系統不是第一天當謎語人了。
她琢磨着,不是系統有意隱瞞,而是劣等人工智能,也就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沒辦法。
這系統一看就是個打折便宜貨。
“行了,要你有什麼用,我找別人問。”嬰淺嘆了口氣,瞄着顧辭,小聲道:“今天就當個跟蹤狂,先把他的住址摸出來吧。”
她說做就做。
忙起來,也好能將夏侯璟忘掉。
不然,腦袋裡面時不時冒出的一聲“皇姐”,她真都要人格分裂了。
預備鈴打響。
嬰淺回了座位,卻也不打算老老實實的聽課,而是敲了敲前桌的椅子背,小聲問:
“喂,你知不知道顧辭和薛蓯雪,是怎麼回事?”
前桌繃直了腰,眼神飄忽了兩下,到底是忍不住八卦的慾望,回過頭,跟着嬰淺嘀咕道:
“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看上顧辭啦?你之前不是最討厭他這種小白臉嗎?”
“那是我之前眼睛瞎,他們到底怎麼回事?”
嬰淺敷衍了一句,也慶幸她在班級裡的人緣,還沒差到人人喊打的程度,至少還是有能說上話的。
“他們兩個啊...”前桌咂了咂嘴,瞥了眼顧辭的背影,湊的更近了些,壓低了嗓子,神神秘秘道:“關係可特殊了呢!”
嬰淺:“...你多少有點毛病。”
“哎呀,開玩笑的啦!其實我也是聽說的,顧辭家好像和薛蓯雪家是世交,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了。不過後來好像出了什麼意外,顧辭家破產了還是怎麼的,反正就轉到我們這個破學校來了,然後薛蓯雪也跟着過來了。”
嬰淺聽得一臉敬佩。
“同學,你知道的不少啊。”
前桌聳了聳肩,道:“都是薛蓯雪自己說的,爲了怕有其他的女孩子接近顧辭,每節下課都過來,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了。”
“厲害。”嬰淺點點頭,“所以她沒成是嗎?”
“當然沒成了,就薛蓯雪那個大小姐的性格,誰能受得了她。”
雖然真實性還有待商榷,但嬰淺也確實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首當其衝的,就是顧辭和薛蓯雪。
他們兩個並非是情侶。
但很顯然,從小一起長大,佔了得天獨厚的優勢。
且看顧辭對她,還是很縱容的。
要是換成嬰淺,被磨了一節課間的時間,早一巴掌揮過去了。
他的耐性還挺好。
頂着一張不良少女的臉,嬰淺直勾勾的盯了顧辭一整節課的時間。
好在,她是坐最後一排。
那兩個烏黑的眼眶,也不會誤傷其他同學。
捱到了打下課鈴的時間。
外頭的天色,已是黑了個徹底。
教室裡的同學,都巴不得快點離開,很快散了個乾淨。
很快,就只剩下了嬰淺和顧辭。
她背起裝滿了化妝品的書包,出門前,路過顧辭的座位,不動聲色的瞄過去一眼。
很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她快步離開,找了個無人的教室蹲守。
沒多過一會兒,就聽見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嬰淺探頭看了一眼,是顧辭沒錯了。
等着他走出一段距離,她才邁開步子,跟了過去。
偌大的校園中,只剩寥寥幾人。
她刻意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既不被顧辭發現,也能留意着他的動向。
但這路,怎麼還越走越偏。
從一片奢靡的燈紅酒綠,逐漸走到了連路燈都沒有小巷當中。
腳下是深一腳淺一腳的爛泥。
嬰淺好幾次都險些摔了狗吃屎。
她扶着牆,走的頗爲艱難,但一擡頭,卻看顧辭走的平穩,而且腳步還有隱隱加快的意思。
草!
不能讓他跑了。
嬰淺一咬牙,也不管了,加快了速度,打定主意要跟着他。
他們隔了大半條小巷的距離。
模糊的夜色當中,能瞧見顧辭挺拔的背影。
這人是頂好看的。
連在這一片髒污裡行走,都帶了點清風明月的味道。
好傢伙。
她怎麼就沒這氣質呢。
嬰淺低頭喘了口氣粗氣,但一擡頭,卻是傻了眼。
顧辭呢?
就這麼一秒鐘都不到的功夫。
他跑哪去了?
她愣了一會兒,忙跑出小巷,左右一張望,但這地兒是城裡最破舊的貧民窟,到處是岌岌可危的爛尾樓,連燈都罕見,哪裡能找到的顧辭的影子。
“靠!”
嬰淺忍不住罵了一嗓子。
追了一晚上,沒想到會在這裡把人追丟了。
這可是要怎麼找?
她還沒想出個辦法,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笑鬧聲,她回頭一看,是兩個小混混,勾着肩搭着背,扯嗓子吹牛。
不是顧辭。
嬰淺嘆了口氣。
得。
白給。
她還是抓緊回去洗洗睡吧。
但步子還沒邁出去,那兩個小混混瞄着嬰淺,眼睛頓時是一亮。
“哎,妹妹這是打哪來啊?怪眼生的,不是這片的吧?”
“是要去哪啊?這片不安全,我們送送你啊!”
他們兩個圍在中間,上上下下的瞄着她。
嬰淺頗有些無語。
她的臉上,可還頂着個慘絕人寰的妝呢。
這都能來搭訕。
看來確實是沒少喝酒。
不過...
嬰淺手腕微動,眼底閃過一絲兇戾。
她確實有想打一架的衝動。
心裡那股火,正愁沒地方發出去呢。
還有主動上門捱打的。
這哪裡是小混混,分明是大善人。
嬰淺一臉感激,甚至還退後半步,鞠了個躬。
“好兄弟,我會記住你們的,這輩子咱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人!”
兩個混混一愣。
他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分明是調戲姑娘,卻反而被感謝了一遭。
有種想去犯罪,卻莫名其妙拿了獎狀的懵逼感。
但嬰淺都已經道了謝。
就不打算客氣了。
她把包丟在一邊,捏緊了拳頭,正想一拳揮過去,耳邊又是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餘光瞥見一抹熟悉的衣角,嬰淺立刻收回手,改成手捂在臉上,跺着腳,顫着嗓子道:
“你們...你們這兩個大壞蛋,是想對我做什麼呀?”
要不是過於做作。
她真要再抹個眼淚了。
反正,得讓顧辭把她當成受害者才行。
至於打架的事兒,可以先放在一邊,反正嬰淺已經記住這兩個混混的臉。
都已經受了她的感謝,這一頓拳頭,是錯不過的。
兩個混混也被這大開大合的發展,驚的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們對視一眼,又齊齊看向嬰淺,正想開口,就聽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
是顧辭。
他果然沒有置之不理。
對的起她一晚上的辛苦了。
嬰淺頗爲欣慰,面上則是做出一副驚喜的神情,叫喊道:
“顧辭同學救命!他們..他們要非禮我!”
她這一嗓子,可謂是相當中氣十足。
不知道的,還以爲她纔是那個要非禮姑娘的混混。
顧辭嘴角一抽,還是道:
“放開她。”
兩個混混這才反應過來,轉身去看顧辭,嘴裡面罵罵咧咧地道:
“你他媽的誰啊?這有你什麼事兒?快給我滾!別打擾大爺們的好事啊!”
好標準的反派臺詞!
果然專業。
嬰淺投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開始躍躍欲試。
她都已經做好準備了。
顧辭會打架,就英雄救美。
他要是差點意思,來一出美救英雄,也不是不行。
反正,這兩個混混,對嬰淺來說,是真不算什麼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