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徽章交出來!”
“我不知道什麼徽章...”
“還不承認是不是?只有你這種孤兒院出來的窮鬼,纔會把什麼都當成寶貝,偷了我的徽章!”
“我真的沒有...”
吵鬧聲越發厲害。
讓嬰淺在慶幸之餘,也不由嘆了口氣。
今個真是出門沒看黃曆。
怎麼一件兩件的麻煩,全都主動找到了身上?
她本來不想再多管閒事來着。
可遠處的動靜吵着吵着。
其中一道嗓音,讓她越聽越熟悉。
“我艹!”
嬰淺瞪大了眼。
和顏丞簡單交代了一句。
她跳下涼亭,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就在莊園的正門口。
奧利維亞紅着臉,正在和一個約莫七八歲的黑髮男孩對峙。
黑髮男孩穿了一身兒童款禮服,光是一枚袖釦,瞧起來都是價值不菲的樣子。
但他此時正昂着頭。
用一副居高臨下的傲慢神情,注視着奧利維亞。
然後他朗聲說:
“肥胖的窮鬼,快點把徽章交出來,我就原諒你這一次!”
“我沒有...”
奧利維亞搖着頭,眼圈紅的厲害,卻強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
他沒有偷東西。
纔不會哭。
“不是你還能是誰?這裡除了你們孤兒院的那些雜草之外,都是些富豪和貴族,難道是他們偷了我的徽章嗎?”
黑髮男孩的聲音越來越大。
剛剛看完一場熱鬧的賓客們,此時再次被他們吸引了過來。
不過一個孤兒院的孩子,另一個是貴族家的繼承人。
相較之下。
他們當然不會相信奧利維亞的話。
克萊爾夫人坐在大廳,只透過花窗的縫隙,來留意着外面的動靜。
她已經覺得煩了。
更討厭手腳不乾淨的東西。
所以即使注意到奧利維亞的無措。
也壓根沒有想爲他解圍的打算。
只提起茶杯,享受了一口美味的紅茶。
四周都是陌生的面孔。
加上那些滿懷惡意的視線。
都組成了一張細密的網,將奧利維亞困在其中。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解釋的話沒人聽。
但他又真的沒有偷什麼徽章。
“不說話,就是承認了?”
黑髮男孩咧了咧嘴,上下打量過奧利維亞一圈,似乎想到了什麼很有趣的點子,他眼睛一亮,很是興奮地說;
“敢偷我的東西,你知道那有多貴嗎?你要怎麼賠償我?”
賠償?
奧利維亞被嚇了一跳。
他既沒有錢。
也不想給愛德華添麻煩。
於是他連忙搖着頭,紅着眼眶哀求。
“我..我沒有錢,也真的不是我拿了你的徽章,我根本不知道...”
“誰要聽你說這些沒用的話。”
黑髮男孩壓根不想聽他把話說完,嘴角挑起一抹惡毒的笑,他雙手叉腰,很是得意地說:
“聽說,你孤兒院裡的孩子,被人拔掉了手指甲?我還沒見過,拔掉了指甲的手指長什麼樣子,不如你讓我看看?”
奧利維亞從來沒有直面過,這麼可怕的惡意。
他下意識抱緊了手臂。
小臉寫滿了無措。
“要是不拔的話,我可就要讓你賠錢了。”
黑髮男孩勝券在握,鼻子幾乎要翹到天上去,一臉得意地嚷嚷:
“我那個徽章,要十幾萬美元,還是全世界僅有的一款,你們整個孤兒院都被賣掉,可也都賠不起。”
周圍分明有不少人。
但卻都在含笑,看着即將到來的熱鬧。
他們的善心,並不打算用在一個孤兒的身上。
而且直到現在,克萊爾夫人也沒有現身爲奧利維亞說話的意思。
其他人自然也不會繼續在乎他。
奧利維亞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心裡既惶恐又害怕,求助似的張望了一圈,卻沒有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
不管是克萊爾夫人。
還是愛德華。
他都沒能找到。
視線當中,只有無數張陌生的臉。
“要是將孤兒院都賠給我的話,你們那裡的孩子,可都要流浪在大街上撿垃圾吃了。”
黑髮男孩叫來了侍者。
也不知道拔指甲要用什麼物件。
他乾脆從手術刀,到剪刀錘子都讓拿上來一份。
看着面前反射着寒光的利器。
奧利維亞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他害怕疼。
也不敢見血。
但一想到可能因爲自己的原因,讓孤兒院裡的所有孩子,以後都要睡大街,撿垃圾吃。
奧利維亞抽泣一聲,緩緩將手伸向了剪刀。
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做。
但應該...
減掉一下就可以了吧?
黑髮男孩眼睛一亮,對於接下來的戲碼,瞬間充滿了好奇。
Wшw ▪ttκǎ n ▪C 〇 “快剪..快剪啊!”
他不停催促着。
生怕奧利維亞反悔似的。
更是對於即將到來的血肉橫飛,感到很是興奮。
奧利維亞深吸了口氣,高高舉起剪刀,正要對着自己的指甲剪下時,一聲嘆息忽然響起。
“笨蛋嗎?人家說什麼,你就做什麼,都不如將剪刀捅進這小兔崽子嗓子眼裡。”
嬰淺一巴掌拍點奧利維亞手裡的剪刀,冰冷的眸光掃過圍觀的人羣。
他們根本不在乎是誰偷了徽章。
只想看一場充滿血腥味的熱鬧罷了。
嬰淺強壓住鬧事的心。
這些人隨便說出口的一句話,都可能會讓孤兒院淪爲廢土。
暫時她還得罪不起這羣人。
但是這黑髮男孩…
嬰淺眯起眼,眸底有火光燎原。
“你說…奧利維亞偷你的東西?”
“是!”
黑髮男孩一點也不畏懼她,依舊一臉不屑地道:
“你也是孤兒院裡的人吧?看起來就一副窮酸樣,我的徽章也有可能是你偷的!”
“纔不是嬰嬰!”
奧利維亞急了。
他可以忍受拔掉指甲,卻不願意讓嬰淺,也成爲名義上的小偷。
“沒事。”
嬰淺安撫了他一句,
“你是說,偷了你東西的人,是我們這些窮酸孤兒?”
“不是窮酸。”
黑髮男孩強調了一遍,又用手捂住了鼻子,很是嫌棄的補充。
“是廉價又下等的小偷,活該生活在孤兒院裡面沒人要,即使和你們站在一起,我都能聞到那種窮人的味道。”
他難聽話說了不少。
但奇怪的是,嬰淺居然一點也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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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溫和的笑了笑,然後說:
“很好,現在我們就可以歡迎,真正的小偷先生的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