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池月咬着牙深吸一口氣,暗罵一句,“算你狠!”
雲團勸慰,“宿主大人,別生氣,這個豫王如果白天性格冷冰冰,到晚上就是一個膽小的哭包,有機會找回場子。”
冷池月嘟着嘴埋怨,“可我現在日子過得多自由,說不定哪天就找到家人了!關在那個王府,出入都不方便,怎麼查身世?”
“沒事,楚俊哲可以隨時去王府,告訴我們查的情況!”雲團繼續遊說,這個社會,皇家最大,得罪不起。
若是楚俊哲幫忙,鬧到皇帝那裡,說宿主大人挑撥離間,破壞兄弟情義,在這個沒有人權的社會,一杯酒就能把宿主大人解決了。
楚俊哲想幫冷池月說話,冷池月卻搶先一步,“不就是做書童嗎?去,但得給我單獨休息的地方!”
她女兒身有諸多不方便,有自己的空間當然更好。
葉宏峻點頭,“王爺答應了!”
冷池月氣鼓鼓來到豫王府,換了一身書童的衣服就被帶去小世子書房陪讀。
小世子陌琪睿見到冷池月別提多高興,冷池月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瞧着這個小世子天真的樣子,妥協了,她就做書童吧!
有冷池月坐邊上陪着,陌琪睿不知哪來的勁,認真聽夫子講學。
冷池月剛開始還能認真聽,可聽着聽着撐着的頭就開始不住點。
接着東倒西歪,最後直接趴着睡着。
這也不能怪她,夫子講得太乏味,國學又那麼生澀難懂,而且原主記憶裡這些都學過,她百無聊賴只能打瞌睡。
一聲巨響驚醒了她,她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擡起頭茫然地看着四周。
看到正對面氣場強大的豫王時,冷池月清醒了兩分。
陌子瑜盯着她,“尊重夫子,夫子講學時不能打瞌睡!”
冷池月敷衍地點頭。
“做爲懲罰,剛纔夫子教的抄十遍,天黑前葉宏峻檢查!”陌子瑜說完輪椅轉個方向,葉宏峻深深看了一眼冷池月,推着自家王爺離開。
走出一半,陌子瑜又說道,“陌琪睿一起罰,字跡潦草重寫!”
冷池月對着陌子瑜的方向做了一個鬼臉,回頭看着一臉笑意的陌琪睿,“夫子教了什麼?”
陌琪睿翻開書,指着書上密密麻麻的兩頁。
冷池月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教學速度也太超綱了吧?
她嘀咕着,“這麼難,教這麼快,你會嗎?”
她只是隨口一問,沒想法陌琪睿點頭,“會背,能知其大意!”
冷池月聽了咋舌,真是天才!
兩人開始抄寫,夫子已經完成授課離開。
冷池月看看自己的字,跟粗大漢一樣,反觀身邊的小不點,字跡工整,雖談不上下筆如有神,但比她好看太多。
一種羞恥感爬上來,她總不能比一個小屁孩還沒用吧!
冷池月很努力想寫好字,可努力了半個時辰,也不見有一點效果,懊惱地把已經寫好的挪成一團扔地上。
能繼承原主的記憶,但卻沒繼承原主的一手好字,憋屈!
冷池月放下筆,看着身邊的小不點,“你以前有學寫字嗎?寫得挺好!”
陌琪睿已經抄好一遍,他放下筆,活動一下手指,“以前有練過,總想着會背會寫父親會多看我一眼,可是沒有!”
他眼底閃過一絲落寞,“父親整日關在書房,誰都不理……”
他坐得再好,也得不到父親關心,那就做一個壞孩子。
冷池月摸摸陌琪睿的頭,“你父親一定是在考驗你,等你足夠優秀他就會爲你感到驕傲與自豪!”
“真的嗎?”陌琪睿眼裡閃着光,星星點點如羣星般璀璨。
冷池月微笑着點頭,“他只是不好意思誇你而已,畢竟他是大男人,動不動就誇太矯情,是吧?”
陌琪睿似乎明白了,臉上揚起自信的笑意,拿起筆又開始抄寫。
冷池月無奈也拿起筆,邊寫邊讀,“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潛龍勿用……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地勢坤,君子……君子以厚德載物……”
心裡又暗罵,若是給她硬筆,何至於手上有力無處使?
她一個女兒家學這幹嘛呢?
這個時代不是無才便是德嗎?
放下筆,揉揉手腕,看到陌琪睿一頁紙又寫了一半。
她起身,“小世子,我去給你準備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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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陌琪睿迴應,就跑了。
一直負責暗中保護的西炎跟上冷池月,這是王爺命令,讓她自由活動,然後報告行蹤。
冷池月也不知道膳房在哪裡,兜兜轉轉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抓了一個丫鬟問,丫鬟根本不理她。
她心裡翻了一個白眼,連丫鬟都這麼勢利嗎?
不知不覺來到一處院子,裡面傳來哀嚎的聲音,她好奇聞聲而去。
葉宏峻及時出現,“小四,你要去哪裡?”
冷池月應道,“膳房,可王府太大,該看的景都看了,就是沒看到膳房!”
葉宏峻指了指身邊的男子,“讓他帶你去!”
冷池月沒多說什麼,站立了一會才離開。
雲團飄回來,“宿主大人,沒什麼稀奇的,只是豫王嚴格操練他的兵!”
把那一個個兵揍得全身散架一般。
冷池月皺巴着臉,“你說豫王知不知道我身份?”
雲團摸着下巴,“也許知道,要不然他怎麼知道王生?不可能那麼巧,宿主大人動手時還有第三人看到!”
冷池月若有所思,“那他把我弄來,就是想利用我的價值嗎?明明腿腳好好的,卻裝殘疾,讓其他兩個兄弟鬥得你死我活,他坐收漁翁之利,真腹黑!”
雲團卻讚賞道,“這是睿智!古有成大事者,環境不允許,不都是裝瘋賣傻最後才一舉翻盤?”
冷池月在膳房搗鼓着,認真做了美食。
輝月樓唐叔看到冷池月被豫王帶走,急急去找夫人商量對策。
夫人正全力以赴對付江姨娘,她昨日一早醒來,身上的紅疹子沒有了,也知道冷池月在江姨娘身上動的手腳。
等整個尚書府鬧翻天時,她好好的站出來,主持大局。
江姨娘得了傳染病,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讓兩個庶出的公子小姐過繼到自己名下,搬到別的院子。
還讓人去宮裡告假,說尚書大人偶感風寒。
江姨娘身上有傳染病,夫人拿回尚書府的主導權,下人們又都靠向夫人,對江姨娘不理不睬。
而擺脫庶出身份的公子小姐對夫人很是恭敬。
江姨娘慢慢等死,鄒尚書沒有冷池月的解藥,整日瘙癢難耐,哪還有心思去管江姨娘死活,他自顧不暇,怕被人說成是傳染病,被活活燒死。
面對夫人的要求,他不敢有半分意見,生怕夫人把他推出去,不給他請大夫,他實在太癢,沒有大夫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