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語安反應過來,言簡意駭的將他上門的目的說了一遍。
君霓聽完,看了一眼穆語安:“公子下次親自帶上要看病的人過來吧。”
到底是擔心穆語安不過來,君霓加了‘親自’二字。
這些年已經被鍛鍊的很機敏的穆語安,卻像是沒有發現不對的一樣,直接答應了下來,“好。”
他說完這句話,頓了頓,又繼續問道:“不知…先生何時有空?”
穆語安原本是想稱呼君霓爲姑娘的,但是最終還是改口爲了先生。
以示他對君霓的尊重。
儘管君霓已經有孩子了,稱呼夫人也是合適的。
但是,穆語安本能的排斥這個稱呼。
君霓看了一眼穆語安,“隨時。”
只要他來,她隨時有空。
她來這個世界,原本就是爲了他。
想到這裡,君霓忽然想到了不知道哪裡看來的一句話:
我從來都是爲你而來啊。
這句話,用在她和穆語安身上,也是合適的。
“明日,可以麼?”
穆語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帶着一絲急切。
他自己很清楚,之所以這樣急切,並不是因爲那人的病情有這麼的刻不急緩。
而是,他想再見她。
所以,他這是再也關不住心中的惡魔了麼?
穆語安覺得這樣覬覦別人的他,有些噁心。
尤其是對面的人,還極有可能是有夫之婦。
“可以。”
說實話,這個答案也是君霓想要的。
她雖然因爲穆語安莫名失去記憶的事情,決定暫時先不與他相認,搞清楚他爲何會不記得她先來。
但是,她也還是想見他的吧。
對於君霓的答案,穆語安很是滿意。
可是得到答案之後,他便不得不離開了。
因爲,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穆語安離開醫館之後,直接去了對面望月閣的後院。
沒有人知道望月閣的主人是他。
他建立望月閣的初衷,其實是很簡單的,那就是賺錢。
儘管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賺錢,但是穆語安就任由自己的本能那樣去做了。
他做的極好,望月閣進年來給他賺了不少的錢。
然而,穆語安發現,他的錢,根本無處可花。
所以,他爲何要賺錢呢? шωш ⊙Tтkд n ⊙C ○
在物質方面,穆語安記得他從小就要求不高。
因此,他爲何會有賺錢的想法呢。
不知爲何,穆語安一直覺得自他中狀元之後,便一直不對勁。
好像生命中,少了最重要的一樣東西一樣。
但是,仔細回憶,穆語安又想不起來他忘記了什麼。
於是就這樣日復一日空蕩蕩的活着。
穆語安之所以從君霓的醫館出來,就去了望月閣。
不是因爲他在望月閣有什麼事情,而是單純的僅僅是想一個地方坐着,平復一下心情。
而望月閣是最近的地方。
然而,到這裡,他就被迫聽了下屬們的一些彙報。
穆語安一直聽的心不在焉,直到聽見了一名下屬對君霓的彙報。
他才知道,君霓這一年多以來,一直在花大價錢讓望月閣幫忙找他。
但是事關自家主子的消息,望月閣怎敢輕易透露出去呢?
可是直接拒絕君霓的委託,又顯得太過於刻意。
因此,望月閣只好一直拖着。
因爲穆語安一直不太管望月閣的事宜,因此直到今天,他們才找到機會想穆語安彙報這件事情。
聽完下屬回到的穆語安,心裡很亂。
他不知道君霓爲何會找他。
明明,方纔在醫館的時候,她都見到他了。
可是,她似乎除了一開始的愣神之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是不知道他便是她要找到的人麼?
那麼她找他做什麼呢?
穆語安想不明白。
但是,她卻再也忍不住去收集君霓的消息了。
下屬告訴她,望月樓對面的醫館是這一年多來開起來的。
對面的女子,沒有丈夫。
沒有丈夫麼?
穆語安忽然想到了之前偶遇君霓的樣子,他想到了站在她身邊的男子。
容貌年輕,卻一頭白髮。
現在想來,那便是神醫顧良之的標誌了。
他當時都顧着去壓心底的思緒了,竟然一時之間沒有去注意她身邊的到底是誰。
所以,他們會是神醫的妻兒麼?
儘管知道神醫已經近一百歲了,但是神醫到底是和平常人不同的。
如今,在這裡開醫館的只有他們母子,神醫去哪兒了?
這樣想着,穆語安便派人去查神醫的行蹤,結果得到的答案是,這一年多來,神醫並未在江湖上行走。
一年多,正是這兩個母子開醫館的時間。
直覺告訴穆語安,這不是巧合。
第二日。
穆語安便帶着下屬上門了。
這一次,卻是沒有小寶給他帶路。
而是由着小廝將二人帶到了後院。
他們明顯來的有些早了。
小寶剛起來,君霓正在給他束髮。
在他圓乎乎的小腦袋上,用簪子固定一個黑乎乎的丸子出來。
母子之間,氣氛很好。
穆語安忽然就很羨慕小寶的父親。
等君霓將小寶的丸子頭紮好,穆語安纔出聲:“君先生。”
說實話,這個稱呼,真的就給君霓一種,她是一個男的的錯覺。
“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話,以後還是叫我姑娘吧。”君霓這樣說着,對着穆語安淺淺一笑。
穆語安將君霓這一笑看在眼裡,默默的在袖中握了下拳。
鬆開拳頭之後,他用漆黑的眸子看向君霓:“好。”
君霓對穆語安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穆語安身後落後他一步的人。
是一個相貌平凡的男子。
很安靜。
站在穆語安身後的時候,毫無存在感。
若不是君霓記着穆語安今日上門的目的,她都不會發現這人。
儘管穆語安昨日說了這人是他的朋友,但是君霓覺得這人明顯是他的下屬。
君霓讓那人在後院亭中的石桌後落座的時候,小寶已經小跑着將君霓的藥箱拿過來了。
君霓在小寶的頭上輕輕的揉了揉,便讓小寶去用早飯了。
她自己則是從藥箱拿出一個小枕頭和小絲帕。
讓穆語安的那位下屬將手放在小枕頭上,又將絲帕搭在那人的手腕上,隨即開始診脈。
一刻鐘以後,君霓停手到後面去寫了一張藥方出來,遞給了穆語安的下屬。
又到了告辭的時候了,不知道下次正大光明的見面,又是什麼時候。
穆語安腦海中想着這些的時候,君霓和他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