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驚動那些麻煩東西,他們只能穩中求快。
正挖着,墨芩動作一頓,警惕朝着四周看去。
瀧應也隨着停了下來,機警地看向周圍,“怎麼了?”
周圍靜悄悄地,因爲他們動作而動盪的湖水慢慢平靜下來。
黑黢黢的,在四處躺着屍體的,遍地潛伏着危險藤蔓的湖底,越是安靜就越是瘮人。
“感覺不太對勁,那些藤蔓剛纔是在那個位置嗎?”
藤蔓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彷彿昨天他們見識到的一切都是錯覺。
墨芩懷疑的目光掃向四周,這底下的藤蔓多,那些藤蔓像是發射狀的從湖中心往延伸,由於能見度的問題,他們也看不見遠處的情況,就算那些藤蔓有什麼細微的變化,也難以察覺。
再加上昨天的狀況,那些藤蔓給人以狂躁的印象,讓人忌憚的同時也會讓人容易忽略一些細微的變化。
被這麼一說,瀧應也努力回憶了下,但他說不上來。
“我也記不太清。”他看一下大小可觀,就快要被刨出來的碧英石,說,“管它呢,我們抓緊時間趕快拿了東西走吧,這糟心地方,我可是一點都不想多待。”
淺處還好,湖水之後有股腥臭味,但這裡屍骨林立的,味道能好纔怪了,但這鬼地方又危險,又不敢將嗅覺給封閉了,否則要是遇到什麼危險,沒能及時察覺,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墨芩點了下頭,深知這話說得有理,都到這份上了,當然是不樂意空手而歸的,還是抓緊時間結束了上去纔是要緊。
但這麼想着,墨芩還是多分出了幾分注意力到那些藤蔓上,也刻意記了幾個藤蔓地點。
他們加快了速度。
只是一低頭一擡眸的功夫,墨芩再將視線投向某條藤蔓的時候果然就發現了不對勁,那藤蔓已然移動了些位置。
藤蔓不是單單朝着他們靠過來,而是改變了弧度,那樣子分明像是繞着他們圍成圈的架勢!
墨芩心頭一驚,“不好!我們好像被那些藤蔓包圍了!”
嘴上這麼說着,她手底下的動作卻越發快了。
瀧應半點不懷疑,他當然也沒停下,而是直接一門心思要將快要到手的東西拿到。
也不知道那些藤蔓是不是察覺自己被發現了,還是覺得獵物已經入網跑不掉了,藤蔓也不遮掩,竟直接奮起朝着兩人的方向急速收縮起來。
周圍不知道已經聚集了多少藤蔓,黑雲一般籠罩過來!
墨芩看了馬上就能拿到手的東西,以及瀧應,兩人對視一眼瞬間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墨芩掏出劍,飛身朝着朝着網過來的藤蔓劈砍過去。
冷厲的劍光在翁似的藤條中劃過,數條藤蔓被斬斷,藤蔓從斷口處逸出點點深色汁液,被斬掉的藤蔓像是斷掉的風箏線,飄飄然砸落湖底,濺起一片渾濁。
斬掉了這些,可後面還有千千萬萬條藤蔓,這一劍頂多是刮下一層皮罷了。
不過墨芩的速度快,連續數劍下來,那些藤蔓也沒能徹底收縮將他們圍住。
那邊瀧應也成功將碧英石拿到手,收了起來,他也連忙掏出劍:
“好了!我們走!”
得了這話,墨芩也不再費力阻止那些藤蔓,而是轉頭向上,直接朝着湖面去。
根本就不用擔心什麼方向問題。
但那些藤蔓顯然不打算給這個機會,察覺獵物想跑,他們的防守更加嚴密,上方的藤蔓像是瘋了一樣,反倒是身後攻勢薄弱,但大概沒人會想要朝那個方向去。
此處的藤蔓又兇又粗,昨天的那些根本比不了。
砍斷了又來,沒完沒了的,也不知道何時纔是個頭。
一面顧及着瀧應,一面尋找往上的突破口,墨芩已經不知道自己砍斷了多少藤蔓,倒是湖底已經被砍斷的藤蔓鋪滿,完全看不着底了。
咔擦——
細微又清脆的聲音從墨芩手中的劍上傳來,隨着她的再一次揮劍,那柄脆弱不堪重負的劍隨着藤蔓一起斷掉了!
墨芩連忙一退,藤蔓壓過來,氣勢洶洶。
“用這個!”瀧應的聲音從一旁響起,同時一柄劍被丟了過來,墨芩下意識接住,轉手就砍斷了朝她逼過來的藤蔓。
她朝旁邊的瀧應看過去,瀧應已經又掏出來一把新劍,半點不比這一把差。
“.”劍還挺多。
“這東西還挺多。”瀧應一邊狼狽的應付着,一邊無奈調侃道:”怎麼辦,我們好像出不去了。”
因爲剛纔一耽誤,本來出逃沒多少進展的他們現在可以說是原地踏步了。
“這東西是要把我們往湖中心逼啊。”
藤曼奈何不了他們,但他們想出去也沒那麼容易。
瀧應站的位置比較靠裡,他朝着更深處望了一眼,玩笑似的說:
“反正我們也出不去,實在不行就去湖中心跟這東西同歸於盡吧!打了這麼久,我還沒見過這玩意兒的根長什麼樣子呢。”
“這狗東西,還想吃我們.”
話音纔剛落,他就看到墨芩竟然準頭朝着更深處去了,連帶着還拽着他一起。
“!!!”
“你”
相對於向上的路,朝着更深處去的路就好走多了,也不知道是那些蔓沒反應過來,還是不怕老巢被襲擊。
墨芩平靜略顯冷淡的聲音傳到他耳邊:“你說的有道理。”
“.”他就是隨口說說!!
瀧應緊緊跟着墨芩一起,墨芩不是個瘋的,這麼選擇,恐怕多少是有些把握。
不過,瀧應看着墨芩的背影,一時不確定她到底是不懂玩笑還是藏着蔫壞。
他們本來就進得深,沒往裡衝多遠,就到湖中心地帶了。
這是他們的猜測,湖底下黑壓壓的一片,墨芩直接就撞到一株根系了。
無數條藤曼從紮成一團,而靠近墨芩的這一邊的藤曼已經盡數都被削掉了。
接着,墨芩更是一招將這根系一劍從中間劈斷。
被劈開的那一株直接從劈開的部分,迅速枯萎,他們的壓力在一瞬間消減了些,但也只是一瞬間。
這裡的藤蔓可不只是一株,而是密密麻麻,像是野草似的,長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