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妻主在上41
姜宴寧不知道墨芩怎麼解決的宋藝清,他再也沒見過這個人。
自從謀反一事後,皇帝幾乎不理朝政。
所有的事情都落到了墨芩身上,她都快住在皇宮裡了。
饒是如此,已經油盡燈枯的皇帝的身體還是一日日衰弱了下去。
不明真相的人,開始胡亂猜測。
甚至還有人打賭,賭太女殿下什麼時候會休了姜宴寧這個罪臣之子。
各世家也開始蠢蠢欲動,想要爲未來新帝后宮添磚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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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多日休養,姜宴寧身上的傷已然痊癒。
但周圍伺候他的人並不以此爲奇,他們似乎不知道姜宴寧是怎麼受傷的,又受了多重的傷。
明明當日在場的人不少,可當時的情況並沒有流傳出來。
當然也包括墨漾的那些侮辱之詞。
姜宴寧內心複雜,他知道墨芩對他很好,但這些好中都多多少少摻雜了些讓他厭惡的爾虞我詐。
因爲見識過太多後宅的骯髒,他才更加嚮往一塵不染的並不存於世間的純淨。
“太女,太女?”
下人的呼喊,讓姜宴寧回過神來。
“何事?”
小伺愣了愣,才繼續道,“外頭有人求見,對方說是……說是受姜大人所託……”
雖姜宴寧是罪臣之後,但太女殿下都沒說什麼,他們做下人的也不敢怠慢,只是心裡怎麼想的,那就另說了。
總歸是覺得罪臣之子,還不如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身世清白。
少有的那些憐憫,都變成了妒忌。
姜宴寧這幾日沒少聽到這個字眼。
“姜大人?”
他本不欲去見,但不知道怎麼的又改變了主意。
姜宴寧在下人們驚愕的目光中,單獨去見了那個前來帶話的人。
當天下午,姜宴寧就去牢房見了人。
參與造反的反賊,本是不被允許探視的,但她們卻放姜宴寧進去了。
去看看,那些人如何懺悔,去看看那些人又是何種嘴臉。
姜宴寧穿得像是要參加宴會一般。
高高在上的,雍容華貴的,他走在牢房裡,像是與周圍的環境割裂一般。
姜宴寧是如此高調,想要被所有人都知道。
以至於在晚上,墨芩問到他這件事的時候,他表現得十分坦然。
墨芩倒是不在意,算是沒話找話。
“你去見姜家人了?”
這事姜宴寧前腳剛去牢房,後腳就有人告訴她了。
姜宴寧情緒過於平靜,他低頭‘嗯’了一聲,然後又突然站起身,走到墨芩前方跪伏在地。
墨芩眼眸微眯,心裡既無奈又有些憤怒。
她坐在軟榻上,垂眸落在姜宴寧頭頂,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姜宴寧頭也沒擡,語調毫無起伏。
“宴寧懇請殿下,免姜家人一死。”
這句話像是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的一般,姜宴寧耳中嗡鳴,胸腔震動劇烈。
他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嗎?
並不。
他只是想激怒眼前這個人。
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將他扎得鮮血淋漓。
墨芩的手指順了順腰間玉佩上墜着的流蘇,她問:
“姜宴寧,這是你想要的嗎?”
姜宴寧跪在寬敞明亮的太女寢宮,卻讓他回想起小時候跪在逼仄昏暗的祠堂時的感覺。
“望殿下開恩。”
墨芩嘆了口氣,“好。”
她沒走過去扶人,只是興致缺缺地,儘量放軟了聲音不讓自己生氣。
“還跪着做什麼?起來吧,地上涼。”
“……”
姜宴心頭一怔,擡頭去看墨芩,眼前的人不辨喜怒。
他想,應該是生氣的吧。
他這麼不識好歹,非要與她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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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造反的人只有最核心的那一部分斬首了,剩下的都被流放驅逐。
世人都讚頌太女仁德,將來必定是一代明君。
姜府的人自然也在被流放那一列。
“聽說跟隨四皇女造反的那些人,是因爲被四皇女抓住了把柄。”
這事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流傳出來的,衆人都對這把柄十分感興趣。
“能被抓住把柄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太女手段未免也太軟了,要是我,那些人都應該被斬首示衆!留着都是禍害!”
“嘁!太女殿下大破越軍,揪出賣國奸賊,這還能被稱爲手軟?!”
“太女殿下那明明就是心懷慈悲,仁治天下!”
“……”
這事的熱度還沒過去,皇帝就沒了。
依遺詔,太女即位。
先皇下葬,舉國齊哀。
墨芩最近忙得腳不沾地。
自然也就沒管那些個瑣碎小事。
先前姜宴寧大搖大擺地去牢房裡見人,疑似跟罪臣還有瓜葛。
這一下子,不論是誰都忍不住要說上點什麼。
恨不得戳着他的脊樑骨罵。
府裡沒人敢說,但大家心裡卻都對姜宴寧頗有微詞。
認爲姜宴寧德不配位,他應該被拉下那個位置。
已經晉升的太后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這樣發展下去都快成什麼了!
太后派人去見了姜宴寧,意在敲打他,讓他有點自知之明,早些退位讓賢。
姜宴寧沉默地聽完那些訓導的話,最後竟然還笑着太后派來的人給送走了。
太后派來的人:“……”
怕不是當不成皇后,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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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讓人去見姜宴寧這事,很快就傳到墨芩這裡了。
墨芩正忙着批閱奏摺,她揉了揉眉心,看着一摞摞待批的奏摺只覺身心俱疲。
得知太后讓人去見了姜宴寧,墨芩更加心累了。
墨芩趕要緊的奏摺看完,纔剛回寢殿,姜宴寧就來了。
這還是姜宴寧被救回來後,第一次主動來找她。
墨芩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姜宴寧是一個人進來的,周圍的下人都被擯退了。
“參見陛下。”
雖還未舉行登基大典,但墨芩已是新帝。
姜宴寧像是做了什麼巨大的決定,語氣無悲無喜。
墨芩坐在主位上,眼神滑過姜宴寧,他微低着頭,墨芩看不見他眼底的情緒。
“聽說,太后今日派人去你那兒了?”
姜宴寧並未回話,只是自顧自地說:
“陛下,宴寧今日前來,斗膽再求個恩典。”
墨芩捏着手裡的瓷杯,杯中的茶水有些燙,溫度透過無瑕的青瓷,傳到指尖。
“你想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