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第一隊人被嚇了幾次之後好幾天沒敢來，他在一旁笑得樂不可支。
後來又排了一隊，這些人心理素質好了些，也比上一隊人精明。他們沒怎麼做超出他底線的事，李言蹊就也沒插手，只是靜靜地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這樣挺好。
***
黎未晞沒睡着。
雞剛鳴一聲她就睜開了眼睛。不記得是什麼時候淺眠的，只覺得一整晚都在想事情，眼睛是合着的，但思維卻無比清晰。
這種感覺很疲倦，明明很想睡，然而大腦卻遲遲不肯入眠，神經上的疲倦同樣不容小覷。
兩個小丫頭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在外面候着。
黎未晞傳了她們進來幫自己梳妝。
李言蹊靠在窗戶邊上看她。
心情都那麼不好了，卻還不忘花上一個時辰上妝，明明戴着面紗。她化妝給誰看？自己麼？
女人啊，真是種不可捉摸的生物。
黎未晞走下樓，裡裡外外都是來送行的小姑娘大姑娘，有的小姑娘還抹了眼淚。
她們是黎未晞看着長大的。
“晞姑娘……”大姑娘語氣傷感，“此去，多久能回？”
黎未晞道：“也許兩月，也許……”
大家都知道這是客套話。因爲上一個離開樂坊的，也這麼說。
被皇子親自請走，這一去，怕是一條有去無回的路。
黎未晞安撫大家，“樂坊沒了我又不是不能活。你們可不能鬆懈練習，待夫人回來了，一定要全心待夫人，而不是隻顧着想我。”
夫人便是這樂坊的主人。
小姑娘們含淚稱是。
統領準備的馬車已經在外等了，見黎未晞走出來，冷着一張臉，道：“晞姑娘，請吧。”
二皇子身份尊貴，走在外頭怕人家認出他來，因此早早備了轎子自己坐進去了，不同黎未晞他們走一條路。
黎未晞一個人一間馬車，兩個小丫頭在後面那輛。她不喜與旁人待在狹小的空間裡，這是人人都知道的規矩。
不過，規矩是人定的，也是可以更改的。
比如說面前這位。
當他出現在自己面前之時，黎未晞狠狠吃了一驚，不確定地開口：“李、李言蹊……？”
青年高大俊朗，劍眉鳳目，生的是一副好相貌。
李言蹊摸了摸自己的臉，稍作愣神，半晌才問：“姑娘，你能看見我？”
這一夜之間又發生了什麼變化？
黎未晞點頭。
終於正眼瞧見boss了，真是可喜可賀，她離任務完成又進了……那麼一小步。
嗯，某個名人說，這雖然只是個人性的一小步，卻是歷史性的一大步。
這青年，從他的字裡便可大概猜測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正式見面果真與她心中猜想八//九不離十。
黎未晞抿抿脣：“你昨天說的沒錯。”
李言蹊問：“什麼？”
“你與二皇子，長得果然像。”
不是很像，約莫四五成吧，大抵是同父不同母。可粗粗一看，只覺得這二人的眉目十分相似，只是五官的排列不同，氣質也不同罷了。
二皇子精明，怎麼瞧着都不像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