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講課的時候尤其認真專注，低着頭，側臉同樣帥氣。配合上那又蘇又磁的聲音，根本沒法讓人集中精神去聽講。
“黎未晞！”
紀曜終於忍無可忍，叫了她的全名。
這都是最基礎的數學，從方程開始講起，還沒往函數方面說。這她都能聽走神，接下來那些該怎麼辦？
“不好意思啊老師，”黎未晞依然無辜，“你長得真的很好看。”
你一出現，就吸引去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長得好看也是他的錯嗎？
紀曜被她堵得沒話說，薄脣一挑，點了點上面的題目，“別看我，做題。”
這題目，跟他剛剛講的內容有光。黎未晞粗略掃了一眼，就算沒聽課她也做得出來——雞兔同籠，哪裡需要腦子去思考？
她再怎麼樣都認識“chick”和“rabbit”這兩個單詞，題目的翻譯很自然的就從腦子裡出來了。
“老師，”她忽而注視着他的臉，“如果我寫出這些題目……有沒有獎勵？”
這個時候的女生，像是收斂了鋒芒的刺蝟，乖巧的像是一隻等待愛撫的貓咪，卻又狡猾到令人髮指。
於是紀曜吐出了冷酷的兩個字：“沒有。”
黎未晞失望地低下頭做題目。
她連方程組都沒有列，幾乎是心算，提筆就在紙上寫下了答案。這跟她之前在學校裡的表現完全不同。
不過，也可能因爲是題目太過簡單了。
“一元一次方程理解了？”他挑了挑眉毛。
“當然，”黎未晞轉了轉手中的筆，“這題目太小兒科了。沒難度。”
沒難度，你是怎麼做到上個學期期末月考數學只有12分的？
150分的卷子，選擇題5分一道，一共12道，隨隨便便蒙也能拿個小20分。她這多出來2分的零頭是怎麼弄的？每道應用題都寫了個“解”字得來的辛苦分嗎？
紀曜望着女生狡黠的容顏，頭疼不已。
還好，只要他取得了她的信任，拿了東西和她的命之後就能擺脫她了。
想到這兒，紀曜恢復了些鬥志，將書翻到下一章，“二元一次。”
“等等，紀老師。”黎未晞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你不覺得這樣一章一章講下去很無聊嗎？而且這些我真的都會了啊。”
她的身上，有屬於青春期少女的傲氣，高高在上又不可一世。但她生活的環境如此，衆星捧月，所有人都以她爲中心，造就了她這樣的性格也情有可原。
但此時的她紅脣張合，微微將短髮撩至耳後，簡單的動作竟是有說不出的媚感。這樣的動作她似乎做過無數次，早已熟稔，分明平常，但經她手，又變得不尋常。
他輕吐薄脣：“你想怎麼樣？”
他的聲音並不啞，每一個字都咬得很清晰。但是音調太低，無端地令人想起親密貼合間廝磨的耳語。
尤其是，當他們肩靠肩坐着，幾乎零距離的時候。
更爲曖昧。
“我想跟紀老師打個賭，”筆在女生靈巧的手指間打了個轉，描繪出優美的弧圈，“你是不是帶了卷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