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面對着牆壁發呆,就是在想着蘇蘊。
還記得離開家的那一天,他也是這樣看着對方房屋的那面牆。
好像只要輕輕一推,就能看到對方一樣。
然而路易斯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咚咚……”
敲門聲響起,這聲音打斷了路易斯的幻想。
聽到敲門聲,路易斯並沒有應聲,因爲他知道門外的人會自己進來。
門被打開,宮卿推門而入,就看到躺在牀上的人。
他面容平靜的走到牀邊。
“這次的記錄已經發送您的光腦上了,您可以查看一下。”
宮卿走到路易斯身邊,像前幾天一樣,爲對方按壓着渾身僵硬的身軀,以及彙報每日的必做的事。
路易斯聽到宮卿說已經發送他的光腦上了,立馬將光腦打開。
等他找到自己想要的視頻後,直接打開。
視頻裡就這麼出現了蘇蘊的身影。
蘇蘊在沙發上坐着發呆,她的光腦還打開着,可是雙眼沒有聚攏,神思早就不知道飛哪去了。
她坐在餐桌上吃飯,吃到一半突然愣神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是她在大廳的各個角落發呆的樣子。
隨之畫面一轉,蘇蘊躺在他的臥室,抱着他的被子,臉色變得複雜的面容,出現在路易斯眼中。
他也是在最開始想要看看對方的時候,才知道她在他的房間入睡。
甚至在他躺過的牀上,蓋着他的被子每日入睡,而今天也是如此。
路易斯見到對方緊緊地抱着他的被子,本來還彎起的嘴角突然垮了下去。
只因他看到對方那精緻的小臉上,竟然掛着一滴淚。
爲什麼要哭呢,他都離開了,難道還不夠嗎。
因爲他離開麼?
路易斯自嘲的笑了笑,就算是因爲他,可是他也無法出現在對方面前了。
他的身體不允許了,甚至現在連擁抱對方的資格都沒有了。
他成了個廢人,現在連起牀都費勁,還是要宮卿每日抱着他出去。
看到視頻裡,蘇蘊抱着他的被子,那雙手緊緊地抓着,身子也蜷縮着。
路易斯心痛,他捨不得看到女人現在的這副模樣。
如果此時他的身體稍微好一點,現在立刻馬上就衝回去,緊緊的抱着牀上的人,好好安慰她。
直到視頻結束,路易斯依然捨不得關掉,就將屏幕定格到孫躺在牀上,臉上掛着淚睡過去的模樣。
他貪婪的看着那張臉,想要永永遠遠的記在心中,哪怕是下一輩子,下下輩子。
他想要記住對方永生永世。
突然路易斯仰起頭,看着頭上,雙眼突然變得溼潤起來。
從什麼時候,他竟然那麼在乎那個女人的。
又是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頻繁注視着那個女人的。
好像是初見,好像是在新婚夜。
他其實在最初見到對方的時候,就像要狠狠的佔有對方。
想要女人身上時刻有着他的痕跡,想要女人永遠記住他。
哪怕是恨,哪怕是恨之入骨。
然而他做到了,對方記住了他,甚至在他消失後,對方憔悴了,瘦了。
可是這並不是他要的,他捨不得啊。
甚至對方並不全是因爲恨他,好像還有別的情感。
路易斯不敢深想,對方對他到底是抱着什麼樣的情感。
因爲他怕自己越深想,越心痛,越忍不住想要找到她。
想要對方陪着他一起沉淪,一起生死。
他的內心就是偏激的,他就像是安迪所說的,好似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可是他在那個女人面前,除了新婚夜,好像所有的偏激,所有的極端,統統消失不見了。
那個女人就是他的致命弱點,但也是他的藥。
要是再早一點遇到她那個多好,再早一點點。
一滴淚,就這麼順着路易斯的眼角落了下來。
隨後那淚滴落入牀被中,慢慢地擴散。
這個時候的路易斯太脆弱,脆弱的就如同一隻雛鳥。
好像輕輕一碰就碎,讓人看着忍不住替他心疼。
宮卿因爲按壓着路易斯的雙腿,時刻注意着他的面部表情。
所以第一時間發現了對方的變化,以及滿臉的痛苦,還有那流下的一滴淚。
宮卿見此手中的動作頓了頓,隨後繼續按壓着。
其實在早幾天他就發現了。
每一次拿回視頻,路易斯看到那個女人,神色都會越來越痛苦。
尤其是他的眼睛,每一次還想要哭泣的面容。
但是宮卿從沒有見過對方落下一滴眼淚。
就是那樣更是讓宮卿心疼這個男人。
當初他想,也許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就好受了。
可是如今看到對方真的流下了淚,宮卿反而更加心疼這個男人了。
因爲他感受到男人不同以往的悲傷與痛苦。
此時對方身上無處不散發着絕望,心如死灰的氣息。
宮卿知道在這種感情上的問題,他根本無法插手。
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男人痛苦,看着男人每日看完視頻後,被折磨着。
路易斯雙手摸了一把臉,想要動動身子,可是突然他喉嚨一甜。
靠着牀邊,吐出一大口血來。
宮卿見此,立馬從旁邊拿起紙巾爲對方擦拭。
“這都是第幾回了,今天第三回了,您的情緒波動不能太大,不然身子越加虛弱。”
宮卿一邊爲他擦拭沾染在衣服上的血跡,一邊忍不住心疼的勸慰着。
路易斯自嘲的笑笑,“宮卿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沒有幾天了,左右不過這幾天,你也不用勸我。”
宮卿聽到他的話,滿臉帶着不認同的神色。
“不會的,只要好好養養,不要產生太大的波動,醫師那邊已經在研製新的藥品了,只要過幾天研製出來就可以了。”
路易斯聽到宮卿着自己都不怎麼相信的語氣,他笑了笑,沒說什麼。
直到宮卿將路易斯清理乾淨身上的血跡,這才發現對方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從前天開始,這個男人就開始偶爾陷入昏迷狀態了。
看着跟入睡一樣,其實不然,對方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
宮卿也知道,他說醫師會研製出最新的藥品,也是自己安慰自己,甚至安慰牀上的男人。
可是對於說出來的話,他都不相信,又怎麼讓男人相信呢。
他也知道男人真的沒有幾天了。
就像男人說的一樣,左右不過這幾天,可是又有誰知道,男人這幾天是他最爲痛苦的時候呢。
宮卿有時候想,也許男人就這樣陷入昏迷,也挺好的,那樣就感受不到身體帶來的痛苦折磨了。
看着路易斯的光腦還沒有關閉,宮卿伸出手,想要爲對方關閉。
可是雙眼看向那視屏定格的畫面,他伸出的手一頓。
要說男人這一生最大的牽掛,最大的奢望是什麼。
那應該就是屏幕上的女人吧。
看着女人那消瘦的樣子,同樣臉色掛着一絲痛苦,睡得不安穩的樣子。
宮卿有了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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