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蔣建迴應,言歌又說:“如果哥哥想娶我,那我就嫁給哥哥。”
想啊,他當然想。
他很久很久以前,就在想着能不能娶她。
可是,他這樣的身體,朝不保夕,又哪裡有資格可以娶她。
蔣建的脣動了動,最終也只是問她:“冷不冷?要不睡我旁邊。”
言歌睡的是一張比較窄小的陪護牀,就在蔣建的牀旁邊,方便晚上照應蔣建。
她搖搖頭:“不冷,哥哥你快睡吧。”
雞崽對蔣建這種臨死了還要把言歌給拉上的行爲表示非常鄙視:“想娶你就娶你,竟然還用這種藉口,這蔣家的人還真是沒一個好東西,唉,可憐宿主那麼小小的女孩子就被叼進了狼窩裡。”
言歌不置可否,性格決定命運,在言歌看來,人只要活着,就是在狼窩裡掙扎,哪裡都是修羅場,端看自己是個什麼態度。
蔣建依舊無法睡好,他總覺得自己活不長了,腦海裡已經開始安排自己的後事,甚至還想着立遺囑的事兒。
蔣父一直在照顧蔣母,他雖然從護士口中得知蔣甜甜已經離開了醫院,卻也沒搭理這件事。
如今他是聽到蔣甜甜這幾個字就煩躁的不行,恨不得永遠都不會再聽到這個名字。
蔣建和蔣父商量他自己以後的事情時候,這段時間總在沉默的蔣父,突然就老淚縱橫。
他自從有了兒子,大半的時間都奉獻給了兒子。
爲了這個兒子,他都沒有自己的個人生活,整個人生活裡都是兒子的事情。
而現在,眼看着兒子能有了光明,卻又要被宣判死刑。
他不服,也不甘心。
他向來都是一家人的主心骨,而現在,他抱着兒子嚎啕大哭。
蔣建安慰他:“爸,我能走到現在,已經是算是偷來的一段時光,是你和我媽還有安安一起扶着我走到現在的,我已經很滿足了。”
言歌給了父子兩個私人時間,她出了門,去了蔣母的病房。
蔣母一見言歌,立刻就問:“你妹妹呢?你妹妹哪裡去了?你快把她找來,我來勸她。”
言歌說:“甜甜昨天就離開醫院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蔣母就生氣的罵:“你一個當姐姐的,你怎麼不看着點她,她這出去了要有個三長兩短的怎麼辦。”
言歌被她這麼一訓,眼眶立刻紅了:“媽你別生氣,我這就去找妹妹。”
話落轉身就走。
言歌說找就找,她在走廊上哭哭啼啼了很久後,又在蔣建的門前徘徊了很久,不過最終也沒有敲門進去,而是對經常照顧蔣建的護士說:“我妹妹出院了,我媽媽要我去找妹妹,一會你若是進我哥哥的病房,記得和他說一聲,等我找到了妹妹,我很快就會回來再照顧他的。”
護士點了點頭,她不知道言歌的狀況,並不覺得言歌出去找自己的妹妹有什麼不對,只將話記清楚了。
言歌這才下樓離開了醫院。
蔣建一整個白天都和蔣父以及醫生商議自己的病情,一直到傍晚了,才驚覺言歌很久沒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