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坐着沒動,還是“徐放”似乎發覺了言歌的緊張,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仰頭朝納蘭墨笑:“丞相大人,這大半夜的怎麼跑出來了?對了,你身邊怎麼也沒個姑娘應景?”
若平日裡,徐放挑釁十句,納蘭墨也不一定會回一句。
可現在,納蘭墨卻沒有要隱忍的意思,他目光不着痕跡地掃了眼兩個人拉着的手,冷笑了一聲,斜睨着徐放:“徐將軍好興致,倒是與我說說,是從哪裡尋來的姑娘應景,我也再去尋一個。”
這話語中的諷刺意味不言而喻。
不管是徐放,還是徐放身體裡的這個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惹的性子。
“徐放”立刻就起身,一手揪住了納蘭墨的衣服:“納蘭墨是吧,你找死嗎?”
言歌:……
一文一武都是她的肱骨之臣,她這太平天下的皇帝想要長久,自相殘殺這種事情就決不能發生。
言歌立刻就起身喊:“徐放,放手!”
“徐放”扭頭,對言歌這話無比不滿:“他侮辱你。”
言歌放緩了聲音:“他是一國丞相,不能有任何事情,就算死,也該是壽盡而死,你不可這樣對他。”
頓了頓,又說:“丞相身子弱,經不得嚇,快放開吧。”
“徐放”一臉的戾氣,然而在言歌這聲音下,他雖然不情不願,卻還是將納蘭墨放了開。
他力氣那麼大,揪住納蘭墨的衣服幾乎把人提離地面,就等於是掐着了納蘭墨脖子。
這一放開,納蘭墨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跌倒。
言歌急急上前去扶他。
納蘭墨卻反手將她推開,狼狽無比的後退兩步才穩住身子,彎腰激烈無比的咳嗽着。
“徐放”嗤笑:“瞧你這種病秧子,不過是碰你一下就成了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也難怪這種日子也沒個女孩子跟在你身邊。”
這病秧子,現在還是個國寶呢,要有個三長兩短,世家與新貴們完全沒法保持平衡,最主要是,徐放這些話,可真是句句戳在納蘭墨的軟肋上。
言歌立刻扭頭瞪他:“閉嘴。”
“徐放”無比委屈的扁了扁嘴,不過,到底還是想着言歌這皇帝的諸多雜事都是由這個丞相來處理,要是把這傢伙弄死了,自家的媳婦就得忙起來,所以雖然看不慣納蘭墨,卻聽從言歌的話,並沒有繼續再諷刺這傢伙。
言歌幾步又走到納蘭墨的身邊,溫聲問:“你隨從在哪裡?”
“不要你管!”納蘭墨突然擡頭冷冷瞥了言歌一眼,強忍着起伏的胸口,轉身就走。
言歌一直瞧到他走了幾步後,有隨從跟在了他身側,這才鬆了口氣。
“徐放”在言歌身後認錯:“阿言,我錯了。”
言歌扭頭瞪他:“你哪裡錯了?”
“我這身體會武不會文,以後我多學着點這個世界的朝堂諸事,等能勝任了丞相這個職位,再弄死這傢伙,現在說弄死他,打草驚蛇且還是個空話,是我的錯。”
真是一口氣喘不上來要被這傢伙氣死了:“你要不要順便把皇帝的職位也代替掉?”
“徐放”認真考慮了那麼幾個瞬間:“你要是覺得當皇帝很累,我可以幫你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