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一直等黎母說完,這纔在緩緩地在手機上打字:黎澈有自己的決定,他想留在青大,不僅僅是因爲我,還因爲他自己的夢想。你們用這種方式逼迫他只會讓他陷入絕境。
“你懂什麼!”黎母聲音尖利:“你什麼都不懂,你們這種年齡,天真又幼稚,什麼都是想當然的,遇到點事情就要死要活,連最起碼的勇氣與骨氣都沒有。”
言歌在手機上打字:黎澈雖然是從你肚子裡生出來的,可你也不是他肚子裡的蟲,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勇氣和骨氣?在你眼裡他永遠都是個需要你提點需要你安排生活的孩子,可對他來說,他已經長大,有了自己的思維與做事方式。你所謂的對他好,只會讓他和你的關係越來越冷淡。
黎母又怎麼會把言歌這種話聽進去,她伸手一揮,言歌的手機就被打落在了地上,她瞪着言歌說:“我們母子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嘴,就算我們家黎澈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是你能高攀的,勸你打消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
言歌彎腰,把自己的手機撿起。
好在現在的手機質量好,雖然被摔的挺狠,但手機沒出問題。
她打字:有你這樣的母親,是黎澈的悲哀。
這麼一段話,瞬間把黎母惹炸了,她站起身指着門口對言歌叫:“出去,這裡就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張媽在這時候衝進來,看了眼言歌,這才又望向黎母,小聲說:“少爺不配合治療,他要見歡歡姑娘。”
黎母的手指緊緊捏了住,她大叫:“讓他去死好了,讓他去死!我生了他和生個仇敵有什麼區別。”
她站起身,穿着高跟鞋的腳使勁踹了兩下沙發,又把客廳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見言歌要出門,她幾步走到言歌面前,伸手抓住言歌的肩膀搖晃:“你到底怎麼迷惑他了?你到底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言歌:……
她沒有半點猶豫,拿出自己的鍋砸在了黎母的頭上。
黎母眼一翻當即暈了過去。
言歌抓着迷你炒鍋去了搶救室。
黎澈的手腕處傷口不深,主要是他從牀上滾下去,使得他腿上的傷口迸裂了。
言歌拿着口鍋進去,黎澈一擡眼看到她,到了口中的那些慘烈叫聲就都嚥了回去。
穿了無菌服的言歌乖巧無比的走到牀前將手機遞在黎澈面前。
上面的屏幕亮亮的寫了一段話:我用鍋把你媽腦袋砸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有沒有事兒,現在還暈着呢,她醒來會不會扒了我的皮?我要不現在就收拾東西和我爸一起回家吧。
黎澈盯着這段話,明明腿部的疼痛撕心裂肺般的傳來,可他卻在笑。
他對一臉怯怯而又弱弱的她說:“別怕,有我呢,我護着你。”
他拉住她的手,脣緊緊抿起沒再說話。
其實,就算沒他,她也用不着他保護。
她看似一朵小白花,其實就是一隻霸王龍。
招惹她的人,都不會好過。
她打他的母親,其實是想幫他出口氣吧。
他心底疼疼的,還有些酸有些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