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忍不住的,又問:“你叫什麼名字?你和我媽是什麼關係?你,你多大了?”
“我叫許言,算是你媽的妹妹,你以後叫我小姨就可以,我比你可大多了,以後和我講話的時候記得前面用敬語。”
小姨?這女人看起來也沒多大,怎麼敢自稱是他的小姨?
言歌打開車門讓祁遠上車,順手摸了摸祁遠的頭安慰他:“放心,我不是壞人。”
被人摸頭,簡直有種自己變成了寵物般的錯覺。
ωwш◆ ттkan◆ c ○
祁遠垂頭,僵僵的身體一動不動。
言歌上了車提醒他:“把安全帶繫上。”
祁遠似乎這才反應過來,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算起來,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找到你,當然是有一大筆遺產給你繼承啊。”
祁遠驚愕擡頭,言歌自己便笑:“怎麼?覺得我不像個大富翁?”
祁遠纔不會相信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他那句“你真是我小姨”的話到了口中,卻最終又被他吞回了肚子裡。
他對父母親人不是沒有印象,雖然母親去世的早,但他也知道,他沒有什麼所謂的小姨。
他只有個舅舅,還是個被姥姥姥爺重男輕女寵壞了的舅舅。
肚子在這時候咕嚕嚕的叫了兩聲,他袖子裡的手緊了緊。
他沒錢了,在酒吧旁邊租的地下室已經兩個月沒交房租,就等着這個月的工資救急,但現在,工資肯定拿不到了。
這個女人,是不是要收留他了?
管她有什麼目的,管她靠近他是爲了什麼。
只要她肯定收留他,他也不會去問。
已經是後半夜了,街道兩旁的飯館大部分都關門,言歌領着祁遠到了自己平時寫劇本的公寓裡。
這所公寓算是宿主辦公的地方,有獨立的臥室和廚房,也算是宿主平日裡喜歡落腳的地兒。
從鞋櫃裡找出一雙一次性拖鞋遞給祁遠,她開了冰箱的門查看着裡面的食物。
宿主是個宅女,在廚藝上實在沒什麼耐心以及天賦,冰箱裡沒什麼食物,倒是廚房放了好幾箱方便麪。
言歌煮了三包泡麪,打了三個荷包蛋,又在裡面放了點西紅柿以及麻醬,她自己盛了一小碗,又給祁遠盛了一大盆。
廚房碗都太小盛不下,只能找個大盆。
招呼着祁遠一起把泡麪端在餐桌上,兩個人對桌而坐,沉默的都把泡麪吃了個底朝天。
“吃飽了嗎?”言歌問他:“要不要再給你煮一袋。”
祁遠搖了搖頭:“吃飽了。”
但其實,要是再來這麼一大碗,他還是能吃完的。
言歌從衣櫃裡找出王修鳴的一套還沒穿過的睡衣遞給祁遠:“去洗個澡,今天先在沙發上湊合的睡一晚上,洗澡的時候別弄溼頭上的傷口。”
祁遠點了點頭,拿着手上的男性衣服。
這屋子裡,也有男人常駐?
那他,算是第幾個來這屋子的男人?
雖然心頭有疑問,卻並沒有問出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很識趣。
等他洗完澡出門,發覺言歌站在陽臺旁打電話。
他無聲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拐角處聽着言歌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