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大郎不敢確定。
他完全不敢相信。
可是看到馬車裡的那位,他所有猜測都成了真。
一直到馬車從視線裡消失,他這才垂頭,捏緊的手亦是緩緩鬆開。
明明人高馬大魁梧無比,可他走在路上卻給人一種似要隨風而去的虛浮與飄搖。
言歌沒想到馬車裡竟然坐着太子。
她一放下簾子就驚喜無比的朝太子撲了過去:“殿下,他態度好像有所鬆動。”
太子卻沒擁抱她。
他捏着她的下巴擡高,目光落在她脖頸。
另一手則將她領子緩緩鬆動。
白皙的脖頸處,青紫觸目驚心。
言歌想笑,可下巴被捏着,笑得不太自然,太子手指一觸,她立刻輕輕喊:“疼。”
“好疼殿下,輕點。”
太子聽了這話,不僅沒有輕點,反而又用手指重重按了一下。
言歌疼的嘶嘶直抽冷氣,連身子也抖了一下。
他冷着聲音,問:“青三青四不是跟着你嗎?”
“當時也不是什麼大事。”言歌吶吶着,聲音卻在太子那越來越冷的眸光中漸漸低了下去。
她倒是想垂頭示弱呢,可太子的手指一直捏着她下巴,令她一動也不能動。
她眨巴着眼睛,可憐巴巴的瞅着太子:“其實當時我也想讓青三青四出現弄死他,可又一想,這傢伙留下對殿下還有用,所以就忍了。”
太子眉眼不動:“都是爲了本宮?”
他指腹在言歌的脣上描摹,居高臨下般的打量這張臉。
誰能想的到這麼一張臉下面是另一番傾國傾城呢。
那個男人,大約也想不到。
太子脣微微勾起,他另一手打開車內的暗箱,拿出了膏藥,一點點的抹在言歌脖頸。
他手勁溫柔,神情專注,可心底卻殺意瀰漫。
他捧在手上的美人,就算哪一天需要打碎,也是由他自己親自動手,旁的人還真沒資格。
言歌小聲的說:“殿下,這是什麼藥,涼涼的真是舒服。”
卻是想把明顯有些危險的話題轉移。
太子沒有迴應。
車廂裡的氣氛不太妙。
言歌硬着皮頭又說:“殿下別生氣了好不好,下次少君絕不會這樣了。”
他終於開口:“不會怎麼樣?”
言歌忙順忙擼:“殿下不想我做什麼,我一定不會再做什麼,殿下,我以後都聽你的話。”
他瞧着她明顯在討好的嬌俏模樣兒,依舊眉眼不動。
但幫她抹藥的手勁突然加重:“以後若再被別的男人碰,碰哪裡,本宮削你哪裡。”
言歌驚訝擡頭,就望進了他陰沉的目光裡。
一直不顯山露水的小綿羊,原來也有利齒。
她點頭,聲音弱弱:“殿下,別人欺負我,不該是把那人削掉嗎?怎麼殿下只削我。”
藥膏已抹完,他收回手,將藥膏的塞子塞好,“本宮有潔癖,本宮的美人被別人碰過,本宮只想毀了。”
把暗箱按回去,他緩緩躺在靠背上,擡起眼皮,望着似在震驚的言歌,他繼續說:“不過你放心,到那時本宮會將你燒成灰後裝瓶子放在百寶閣上,你也能日日見到本宮。”
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