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閉着眼,似乎都沒注意到趙霆一剎那的僵硬和驚訝。
她小聲說:“東西拿了嗎?”
“嗯。”不是爲了那東西,他也不會親自跑這一趟。
言歌將胳膊舉起來遞給他:“你幫我吧。”
有了第一次,這次趙霆便沒有推拒。
但捲起她袖子,就看到了她胳膊上那一道道的劃痕。
新傷舊痕,密密麻麻。
她胳膊白嫩,也就顯得那些疤痕愈加猙獰突兀。
他捏着她胳膊,久久沒動。
想也是知道,爲什麼會有這些傷。
她一定戒的特別痛苦,所以纔會自殘。
他將車裡的燈打開,低頭找着她胳膊上的血管。
閉着眼的言歌,突然睜眼,盯着趙霆:“趙霆,你有喜歡過女孩嗎?”
她眼眸黑白分明,可眼底卻又十分迷茫。
他本來溫柔的表情瞬間褪去,成了平日裡的冷漠。
他避開她的目光,說:“沒有。”
他小的時候,他的媽媽就一直在他耳邊唸叨,讓他超越她,哪怕是個小三的兒子,也要出色的讓別人不敢小看。
他是個小三的兒子啊,他必須得超越正主的女兒,他必須,做一個讓趙父想想就覺得這個私生子沒有白生出來的存在。
每次他考得沒她好的時候,他的母親就會打他罵他,然後哭的天昏地暗。
他覺得,女人真的很可怕,他的母親在父親來了以後,又溫柔又貼心,可是父親一走,在他面前就成了個怨婦,成了一個母老虎一般的存在。
可從小到大,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沒有超越她。
於是,他一直在母親的打罵哭泣下長大。
他懂事的早。
大概是母親那淒厲的哭聲帶給他太多陰影,別人都說女人又軟又嬌,他卻對女人沒有半點反應。
那些說女人好的人,一定沒見過女人的另一面有多可怕。
他冷漠的迴應她的話:“沒有。”
“哦。”言歌就重新閉眼,不說話了。
他卻不甘心,問她:“你喜歡他?”
那個他,自然是司南。
他看到,她的眉頭蹙了起來,像是有種絕望的憂傷瀰漫在了她的臉上,她輕聲說:“我不配。”
他在這時將針紮了進去。
她悶哼了一聲,隨即,臉上就成了一種無比歡愉的表情。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臉,眼底的那些冷漠已經被溫柔與癡醉取代。
那是,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異樣情感。
到了地方,言歌下車,頭也沒回。
而趙霆,從她睜眼醒來那一刻開始,就恢復了他在她面前的冷漠樣子。
這次不是在酒店裡,而是諸嶸的別墅。
諸嶸有好幾套別墅,言歌印象裡,原主並沒有來過這次的地方。
她一進別墅,就看到了大廳裡和別人打麻將的諸嶸。
這應該是一次小型聚會。
大廳裡不僅有麻將機,還有牌桌,有很多兔女郎。
幾乎是言歌一進門,諸嶸就看到了她。
他掃了眼身邊的空位,朝她道:“過來。”
聲音不大不小,不僅言歌聽到了,這一桌牌友,以及屋子裡的其他人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