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這話說的倒是好笑。”蘇餘眼神輕慢的瞥了那名少女一眼。“替我賠罪?我有罪嗎?”
不得不說,此時的蘇餘又帶上了屬於原主的怒意。
這件事,從頭到尾,蘇餘都是一個受害者,可現在倒是有人跑出來說要替自己賠罪。
“我有沒有罪等我不知道,但是我看你們的臉是真的大啊。”
蘇餘輕笑一聲:“況且本公主什麼時候有了個那麼大的姐姐?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聽着聲音,少女顫顫巍巍的擡起頭,這時的她纔看見在晴國國王身旁坐着的少女。
不看還好,這一看,冒充公主的小宮女徹底傻眼了。
原本她以爲自己這樣的扮相就已經夠漂亮了,從沒有穿過華貴衣服的她這從雪國到晴國的一路上,無比膨脹的覺得自己和公主之間只是差了個出生,爲此她這一路上心底還滋生了不少的怨怒。
可這時候她才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
上位的少女此時正用一種俾睨的眼神看着自己,而此時自己匍匐在地,才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差距。
“公、公主殿下。”
曾經在雪國王宮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宮女,根本不能近貴人的身,當時她只遠遠的看過蘇餘一眼,甚至連她的臉都沒看清。
只記得了當時衆星拱月的場面。
而現在。
小宮女回想着,開始顫抖。
“嗯,不錯,沒狡辯,這點你可比那個老巫婆強多了。”蘇餘點點頭。“說吧,這次來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其實王后想幹什麼蘇餘心裡一清二楚,但當着晴國國王的面,蘇餘還是決定再讓她說一次,畢竟眼見爲實。
“王、王后她讓我來頂替你的位置,讓我嫁給王子,好換回那兩座金礦。”小宮女要說有什麼優點,那大概就是十分識時務了。
她聽了王后的話來到了晴國,此時也因爲害怕在人家地盤上不說實話小命就玩完了而把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全部都倒了出來。
聽完了小宮女的話,國王越發的覺得蘇餘這個姑娘不簡單了。
有了一國之母的風範。
對於自己這個未來兒媳婦,國王感到十分滿意。
“來人,把她帶下去吧。”
國王做出了決定。
當小宮女被人帶走之後,蘇餘纔跟國王說:“那現在陛下您就按照原計劃進行吧。”
原有的計劃就是等人來了之後關起來,然後反過去再訛雪國一道。
聽蘇餘這麼認真的給自己計劃着,晴國國王卻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畢竟雪國是蘇餘的故國,而蘇餘再怎麼樣也是雪國的公主。
“您不需要不好意思,因爲您得到的東西我都要分一部分的,其實這也是爲了我自己。”
蘇餘這種把事情擺到檯面上來說得清清楚楚的態度博得了國王的好感。
於是他心安理得的派了侍衛去了雪國。
*
“大哥!我們發達了!”
礦洞裡傳來了興奮的呼聲。
很快,一個滿身髒污的男人從礦洞中爬了出來,手裡還捧着金礦石。
一塊石頭裡夾雜着金閃閃的光芒,讓寨子裡來的人都移不開眼。
“這還不算什麼,這個礦裡能挖出來的礦石還多着呢。”
這些日子負責人跟辛朗他們已經熟識了,此時也能放得開了。
寨子裡的都是些窮苦人,哪裡見過金礦石這種東西啊,此時一個個的都認真的看向負責人,等着他繼續解說。
被大傢伙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負責人輕咳了一聲後,開始給大家科普。
而此時,辛朗的系統忽然出現。
系統:【宿主,這片礦洞裡有不尋常的東西。】
辛朗:“能感覺到是什麼嗎?”
辛朗知道系統要麼不說話,一旦出聲就是重要的事了。
系統:【暫時感覺不到,因爲在礦洞深處,但可以確定是一種很強大的能量,所以宿主得讓人繼續往下挖。】
有了系統這話,辛朗就開始在心裡佈置了計劃。
他想離開,但這邊卻暫時放不下。
心裡惦記着遠在晴國的少女,也不知道現在她的情況怎麼樣。
按耐住自己心裡的焦躁,辛朗告訴自己,自己必須把現在的一切做好,有了資本才能當她最強大的後盾。
而此時的雪國王宮,王后氣得砸壞了她最喜歡的手鐲。
原本是派人去做交易,誰知道卻被人反將一軍。
此時的她開始罵着晴國國君的無恥。
“這事先瞞下來,別讓陛下知道。”王后按了按發脹的眉心。
最近因爲巫術有些失效,所以老國王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
王后着急,卻毫無辦法,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回蘇餘,讓自己的巫力再更上一層樓。
現在的雪國王宮基本上都是王后在做主,國王因爲身體不好,基本上感覺已經被架空了所有權利,有了王后的叮囑,侍衛自然是應下了。
“魔鏡啊魔鏡,解封我的巫力吧。”
月色下,王后打算趁着這最後的機會,孤注一擲。
*
夜幕降臨,除了王后那邊有動作,蘇餘這邊也沒閒着。
現在完全取得了晴國國王信任的她出入十分自由。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蘇餘溜到了阿福的農場。
“噗哧噗哧。”蘇餘發出了暗號。
因爲想着蘇餘白天來找自己時說的話,阿福此時正在小屋裡來回轉悠。
忽然聽見外面有了動靜,他咬咬牙,拿着準備好的繩索走了出去。
“你害怕?”
蘇餘看着低着頭默不作聲的阿福。
“我、我沒怕。”
“沒怕你哆嗦什麼啊?”蘇餘笑笑。
“我、我只是.......”
“別告訴我你是覺得冷。”
現在可還沒到冬天。
最後,阿福還是點點頭:“要不、要不還是算了吧。”
他總覺得單單憑藉他們兩人,根本沒辦法改變這一切。
“那你就能忍心這麼放任不管?”
蘇餘將繩索捲起,白了阿福一眼。
“你忍心小黃慘死之後,再看這麼多你親手養肥的動物最後全部一隻只痛苦的死去?”
這句話彷彿是戳到了阿福的痛點。
最後,他咬了咬後槽牙,“我不怕!我要替它們爭一回!”
雖然蘇餘覺得自己利用這麼個單純的孩子給自己幫忙不算厚道,但是她說的每一句肯定都是真的。
“烏鴉已經去給我們打頭陣去了,所以我們只要等沒人悄悄溜進去就可以了,你別害怕。”
打一巴掌給個棗,蘇餘安慰着阿福。
這時,原本像是解剖室的那間房子的窗外,烏鴉正撲棱着翅膀往裡瞅着。
此時,裡面漆黑一片。
當蘇餘兩人來到了樓下,烏鴉看見他們之後,又撲棱着翅膀飛向他們。
“你看到什麼特殊的情況了嗎?”
烏鴉停在了蘇餘的肩膀上。
“沒有,今天裡面沒有人。”
蘇餘充當着翻譯,把烏鴉說的話告訴阿福。
在聽見蘇餘這麼說時,阿福纔算是鬆了口氣。
他膽子向來就小,答應跟蘇餘來,已經是他做到最大的努力了。
“行了,你幫我們把繩子掛上去吧。”
物盡其用,蘇餘把繩子的另一頭遞給了烏鴉。
烏鴉覺得自己這輩子的鳥生都沒這麼無語過。
它是一隻烏鴉誒!
這隻女人類連鳥都不放過。
烏鴉的體型比較大,它叼着麻繩,按照蘇餘的指示把繩子的那一端拴在了窗戶旁的管道上。
蘇餘使勁在下面拉了拉,覺得夠結實了之後就開始動手往上爬。
“要、要不還是我去吧。”
阿福在一旁看着,有些於心不忍。
這麼危險的事,怎麼可以讓一個小姑娘去做呢?
“放心,你在這守着就好。如果有人過來,你記得喊我。”
蘇餘能看出來阿福他是真的害怕,於是朝他一笑,安慰道。
雙手向上攀爬着,那間屋子在城堡的二樓,說高也挺高的,蘇餘拽着麻繩,她不敢回頭。
夜裡的風從耳邊呼嘯而過。
手被繩子磨得生疼,可蘇餘也不敢鬆手。
此時此刻,蘇餘不由得又開始罵起了系統。
“你好歹給我幫個忙啊!”
這整的,上山下海的她都學會了。
系統:開始裝死。
一開始覺得攀爬挺簡單的蘇餘此時被吊在了半空中。
她微微喘着粗氣。
臂力不夠的她現在整條手臂都是痠麻的。
此刻的蘇餘在想,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她會不會嗝屁。
系統:【宿主放心。只要不涉及到系統的禁區,宿主您將活得比誰都好。】
蘇餘:放屁!
看看自己現在都已經第三個世界了,哪個世界活的好了?
身份都挺好,但乾的事卻沒有一件是人事。
最後,蘇餘吸了最後一口氣爬到了外面的窗臺上。
窗戶是鎖上的,裡面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蘇餘摸索着窗戶,想要找個縫隙看能不能打開。
最後還沒等她想到辦法,就看見站在下面的阿福開始朝她喊。
“喂,你快下來,我剛纔看見有人過去了。”
阿福慌亂的神態,讓蘇餘暗道不好。
可這是下去已經來不及了,因爲蘇餘感覺到了隔着窗簾的客廳,燈已經亮起來了。
第一次犯案的蘇餘,就這麼被留了下來。
並且是留在了陽臺。
蘇餘屏住了呼吸,聽着裡面的動靜她大氣都不敢喘。
打開燈,秦遠手裡拿着一隻兔子。
兔子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看上去柔弱可愛。
它還不知道它接下來的命運。
被秦遠放在桌上的時候,它還四處嗅了嗅。
手術的器具準備好之後,秦遠就把兔子綁了起來。
窗戶外面的蘇餘透過窗簾的那一條縫,看清了裡面的一切。
原本溫和的男人此時笑容夾雜着陰鷙,他看着兔子的眼神,有嫉恨,也有同情。
複雜的情緒在秦遠臉上反覆出現。
其實過程的時間不長,但在窗外的蘇餘卻感覺經歷了一個世紀。
當秦遠做完了一切,關上門離開之後,蘇餘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這時的她發現,自己的背後已經被汗水打溼。
阿福躲在下面草叢裡,比她還要緊張。
蘇餘不敢動,他也就不敢動。
直到蘇餘晃了晃繩子,指了指窗戶裡:“人走了,再等一會兒,我進去看一眼。”
在確定秦遠走了之後,蘇餘一咬牙,用胳膊肘頂碎了玻璃窗戶。
剛好現在大家睡得正熟,這點動靜沒人聽見。
伸手進去打開了窗戶。
蘇餘身形靈巧地跳了進去。
屋子裡還殘留着血的腥氣。
蘇餘皺眉。
那隻兔子的屍體被放在了一旁的櫃子裡。
而櫃子裡並不止這一具屍體。
看着眼前的一幕,蘇餘隻覺得渾身發冷。
一具具屍體的血都被放幹了。
估計粗略的算了一下,這裡的屍體少說也有幾十只。
蘇餘懷着沉重的心情從繩子上滑了下去。
阿福見她不說話,也沒敢多問,只是老老實實地跟在了後面。
“你養了多少年的動物?”
蘇餘忽然開了口。
“我是五年前來的,在我之前還有人替王子養這些動物。最後,我是因爲養得好才頂替了之前的人。”
所以說,這件事至少也是從五年前起就開始發生了。
這會是王子的秘密嗎?
很顯然不是的。
因爲狗系統沒有半點反應。
兩個星期過去了,王宮裡的殺人兇手依舊沒有被抓住。
雖然無事發生,但依舊人心惶惶,晚上也沒有內侍敢隨便出來溜達了。
晴國的國王算是一名和藹的國君。
所以一般情況下,王宮裡並沒有那麼多規矩。
蘇餘因爲那天晚上的事,沉寂了好幾天。
而這幾天她也沒有再去找秦遠。
因爲一看到他,蘇餘就會想起那晚的畫面。
蘇餘害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就想着質問和檢舉揭發他了。
殘忍的手段隱藏在了溫和的面具下。
但蘇餘沒去找他,秦遠卻主動來找了蘇餘。
那天晚上,蘇餘正躺在牀上想着接下來的對策,忽然聽見門外有人敲門。
“請進。”
蘇餘以爲是來送牛奶的侍女,當頭頂的燈光被遮住,一股冷冽的淡香縈繞鼻尖時,她睜開眼。
眼前站着的赫然就是秦遠。
蘇餘被嚇了一跳,整個人從牀上彈了起來。
“你、你怎麼進來的?”
見女孩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秦遠眸色深了幾分,裡面閃過了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