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個上來的士兵就會有第二個。
當士兵們都登上了秦家的船後,站在最前面的齊瀚還試圖用王子身份負隅頑抗,可一轉頭,卻發現蘇餘他們全都很識相的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你們......?”剛纔是誰信誓旦旦的說好要站在統一陣線上的?
士兵們手持武器將幾人控制起來,隨後派了幾個人將整艘船上上下下全部搜了一遍。
“國師大人,除了上面的人以外,下面底艙就只剩下一條死去的人魚。
在蘇珊他們離開那一刻,先前一直頑強掙扎的那條人魚選擇了放棄自己的生命。
國師從士兵們搭好的橋梯緩緩走了過來,聽士兵稟告之後點點頭:“有他們就足夠了。”
魚餌多還是少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獵物產生的吸引力。
國師打量着蘇餘。
視線從她那雙湛藍的眸子一直落到那雙筆直而修長的腿上。
這不就是自己一直尋找的海洋瑰寶嗎?
而且今天的收穫可不僅僅是這麼簡單呢。
當國師看向辛朗時,很明顯,他也得知了辛朗的身份。
兩條特別的人魚擺在面前,讓國師滿意得發出了陰沉怪異的笑聲。
“把他們綁在桅杆上。”
當蘇餘被麻繩反綁後吊了起來時,“系統,現在可以幫我幹掉這個老東西了嗎?”
只要他死了,事情就很好解決了。
系統【宿主,現在還不是關鍵時刻。】
蘇餘:“所以這個關鍵時刻到底指什麼?”
系統【在宿主瀕臨死亡的時候。】
蘇.生無可戀.餘:不,到那時候也別救我了,讓我早點死了吧。
她真是中了邪了,纔會相信這狗逼系統滿嘴的鬼話。
後悔已晚,蘇餘現在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案板上的魚。
就像他們這樣的。
“行了老東西,趕緊的吧,要幹什麼直接衝我來。”
看着秦娜、齊瀚和船員們都被綁着堵住嘴丟在了甲板上,蘇餘呸地一聲朝着國師噴了口唾沫。
面對蘇餘的做法,國師絲毫不在意,他擡起頭:“你是我最重要的魚餌,自然需要留在最後面。”
藉着陽光,這時蘇餘才徹底看清了國師兜帽下面掩藏的真面目。
面似枯槁般的臉上佈滿了青紫色、猶如屍斑一樣的斑紋,眼睛渾濁無光,讓蘇餘想到了在臭水溝裡死去了很久的魚。
“嘔——”
腦子裡的畫面感有些強烈。
甚至憑空想象到了腐爛的味道,蘇餘一個沒忍住,乾嘔出聲。
“你怎麼了?”和蘇餘背靠背綁在一起的辛朗聽見聲音問道,語氣帶着急切。
“沒事,大半天的見鬼了。”忍下心頭的噁心,蘇餘看向國師,“你這不人不鬼的老東西不去墳墓裡躺着出來嚇什麼人?我還以爲是裝神弄鬼的,好傢伙,搞了半天原來真是個鬼啊!你這畫皮技術不咋行啊,這麼醜一張皮戴着怎麼好意思出來見人的?姐姐學過幾年素描,要不要給你露一手?”
已經註定好結局的蘇餘開始放飛自我,壓根不怕辛朗知道自己其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魚了。
被噁心壞了的她現在只想噴死眼前那老東西。
而蘇餘一番話,確實刺激到了國師。
他千辛萬苦想要找到人魚,就是爲了讓自己重新擁有年輕時的活力。
自從多少年前,他就開始用秘術延續着本該消逝的生命,並且再也沒照過鏡子,就是因爲害怕看見自己愈漸失去生命氣息的樣子。
現在被蘇餘這通話全部點明,就像是把現實赤裸裸的攤開擺在了他眼前,這怎麼可能讓他忍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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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閉嘴!”國師喘着粗氣怒吼道。
“怎麼?就這就受不了了?我說的事實捅到你的傷疤了嗎?心理接受能力這麼低下還敢學人家出來害人?”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蘇餘反倒是身心愉快罵得越來越溜了。
“國師您消消氣!”跟在一旁的齊獻見他氣得像是舊風箱似的呼哧呼哧喘着氣,生怕他還沒把永生秘法用上就氣死了,趕緊上前安撫,“來人!給我把她的嘴給我堵起來!”
“還有你!你這五十幾還不休息休息這老胳膊老腿的,還想着步這老傢伙的後塵。”蘇餘瞬間又把矛頭對準了齊獻:“就憑你這種會對一個老怪物拍馬屁的行爲,難怪你親爹不願意退位,又蠢又壞的人怎麼配當國王呢?”
蘇餘深諳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一張嘴叭叭的,只管往對面傷口上撒鹽。
此時在秦娜身邊的齊瀚正默默縮着腦袋咂舌感嘆。
原來自己一直都是被優待的那個啊,畢竟只是被打暈了兩次,從來沒被罵得想死過。
雖然此時待遇很慘,但依舊很想笑,是辛朗和秦娜此刻的想法。
被堵住了嘴的秦娜不能參與脣槍舌戰,可從她那雙發亮的眼睛裡能看出來此刻她有多崇拜蘇餘。
而掛在她背後的辛朗更是沒忍住將脣角彎起了一道明顯的弧度。
見齊獻氣得都快翻起了白眼,叫嚷着士兵趕緊去堵住蘇餘的嘴。
只可惜被高高吊在桅杆上的蘇餘習慣了魚尾之後,就算兩條腿被綁在了一起也能遊刃有餘地拍翻衝上來的士兵們。
一個接一個被狼狽的踹翻在地,而蘇餘卻頗爲意氣風發的如同女王一般。
保持沉默的系統:這真是自己帶過最離譜的一屆宿主了,但看上去還覺得挺爽的是怎麼回事?
被蘇餘刺激到了的國師眼裡閃着陰鷙的光,他面色不善地從懷裡摸出了裝着人魚骨粉的瓶子。
失去理智的他把瓶子裡剩下的粉末盡數灑向了蘇餘......
之前有幸體驗過一回的蘇餘想到當時的場景,小臉一白,罵道:“老不死的,罵不過你就玩陰的,真臭不要臉!”
只可惜罵歸罵,在國師手握骨球念動咒語後,絕望的情緒再次遍佈全身。
旁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裡,開始對這個神秘國師產生了深深的敬畏。
“可以將她放下來了。”
終於,蘇餘被放在了甲板上,來自靈魂中若有似無的絕望感,讓她忍不住將身體蜷縮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