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奇略狠狠的嘆了口氣,“也罷也罷,你們兩個有孝心,我這個做父親的總不能不成全!就依你們所言,把秦氏送到莊子上,但有一點,你們二人誰也不許去看望着!我不允許我的女兒和這樣一個心思歹毒的女人接觸!”
“多謝父親!”
聽完徐奇略的話,秦婉兒徹底絕望了,她知道她這次是真的完了,她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以後都會在那樣一個破莊子裡過着苦日子,這樣她還不如死了!死了還能痛快點兒!
很快來人要把秦婉兒帶走,安華吩咐一句,“找人給我好好看着她!一定要讓她好好活着!”
秦婉兒眼裡一瞬間蹦射出強烈的恨意!
她瞪着安華,眼球快要脫框,她憤怒的吶喊,“憑什麼?你憑什麼這麼高高在上的決定着我的生死!憑什麼你是嫡出就要什麼都緊着你來!我是庶出就不是人了?你以爲你的那點施捨就能讓我對你感恩戴德?你做夢!我就是故意要換掉你的女兒!我就是要虐待你的女兒!我要把我受到的一切苦都加到你女兒的身上!”
“安華!我不會放過你的!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都是你,都是你才讓我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因爲你!”
秦婉兒用盡所有的力氣發出了聲嘶力竭的控訴!
儘管她說的話完全讓人覺得莫名其妙,安華更是覺得秦婉兒在胡說八道!原主是正兒八經的嫡出,對於庶出一向是不放在眼裡的,更別說去刻意的鄙視秦婉兒了。
在她眼裡秦婉兒就只是一個身世可憐的小妹妹,平時原主和她很少有接觸,她只知道秦婉兒經常在安母的面前討巧賣乖,她也只當是這小姑娘寄人籬下,想尋求一些安全感,誰能想到秦婉兒心裡竟然對她有這麼多的怨氣。
秦婉兒這個最後的隱患除去,生活徹底走上正軌!
徐錦繡徐錦榮姐妹兩個,如今也算是一國之主,她們兩個都沒有治理國家的經驗,安華便讓她們互幫互助先將這個國家的一切都穩定下來。
不只有自己的國家,她們還剛剛吸納了敵國,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很多不利於國,不利於民的政策需要改,正是忙的腳打後腦勺的時候,姐妹兩個常常因爲在國事上的意見不同而吵的臉紅脖子粗,但事後依然可以親親熱熱的如同一個人。
等二人終於閒下空來回到家裡面對安華的時候,他們又像是回到了窩在將軍府做無憂無慮的小姐的日子,沒有國事,沒有天下百姓,只需要做着母親的乖乖女兒,自有母親爲她們打點好一切。
徐奇略通敵叛國的冤案解除後,重新又坐上了他將軍的位置,就連朱震老將軍也寶刀未老的重新去戰場上衝鋒陷陣!
他當初卸甲歸田是因爲早看出皇帝疑心深重,爲了保全自身,不陷入到權力鬥爭的漩渦當中,他才毅然決然的退出。
如今已經改朝換代,當今皇帝是他自己親手教出來的人,對她們都有着瞭解,朱震知道徐錦繡和徐錦榮完全不會像先皇一樣,就算他們最後同樣會如同其他的皇帝一樣變得疑神疑鬼,那個時候朱震老將軍也早就看不見了。
安華的大侄子康安,功課做的不咋地,打架卻是一等一的溜,在學了幾年武藝之後總算能像他當初憧憬的那樣,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安華就總是吊着他,在康安以爲自己什麼武器都會了的時候,出去遊覽世界的安華總是能尋摸來一樣新式武器給他,康安就不斷的陷入到琢磨透一種武器和得到一種新武器的興奮中!
練着練着,康安對武道的癡迷逐漸超越一切,所有的心身全都投入到武道上,曾經一個皮小子的康安終成一介武道大師!
安華把兩個孩子扶着到最高的位置之後就徹底隱身幕後,安心的做起了她的太后娘娘,整天就是吃吃喝喝,玩玩睡睡,過上了鹹魚一般的悠閒生活。
爲了打發無聊時光,她還開發出了現代的娛樂,比如麻將,鬥地主之類,身爲太后娘娘麻將用了材料自然也不一般,全都是白玉雕成,就連撲克牌都是金子澆的!
在家待夠了,眼看着國家已經在徐錦繡和徐錦榮的共同治理下逐漸穩定下來,徐錦繡也正式登機,成爲有史以來第一位女皇!
安華自覺功成身退,在家裡玩膩了,她就想着出門逛逛,領略一下這個世界的大好河山!
反正現在她有錢有閒,想做什麼做什麼,提前好多年過上了退休生活。
在外面玩夠了就回家待一待,在家待煩了就去外面繼續玩。
安華就這麼一直隨心所欲的瀟灑到老,直到離開這個世界她嘴角都帶着笑,這個世界除了最開始累了點,是她過得最閒最有錢的一個,沒有經過任何工業污染的空氣,讓她好好的享受了一把大自然的美好!
……
驕傲不可一世的淮安王如今就像被拔光了毛的野雞,他滿眼戒備的看着在黑屋子另一角的莫星遠,房屋中間放着一塊已經沾滿了泥土的饅頭,這就是今天他們二人爭奪的目標。
自從那天朱正帶着兵馬攻進了皇宮,他們就被抓了起來,徐錦繡沒有處死他們,而是把他們兩個關在一個房間。
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有,但只給一人份,他們誰要是想活下去,只能和對方爭搶!
淮安王年歲漸長,莫星遠營養不良,長得不高,但他年輕,身形比淮安王靈活許多,總是能從淮安王手裡搶到吃的,淮安王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餓的更加沒有力氣,再餓上兩天,說不準他就要死了,這一次他一定要拿到吃食!
莫星遠先動了!
只見他猛的從角落彈射出來,像一隻早已蓄勢待發的小豹子,所有的力氣都積攢在這一跳上!
淮安王也不遜色,仗着體型高大,一下子就用肩膀把莫星遠給撞了出去!
他們兩個就像被放在一個容器裡的蛐蛐一樣鬥來鬥去,非要分出個生死來,哪一方要是氣勢上弱了,就被另一方得了勢去,誰也不肯讓誰!
淮安王沒有和莫星遠有一句交流,他知道莫星遠已經瘋了,自從那次被安華帶走過一次,再回來之後他就瘋了。
偶爾的清醒時候也是顛來倒去的念着那麼幾句“我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是他們先殺了我的”,“我只是爲自己復仇,我有什麼錯”等等淮安王聽不懂的話。
最後這場蛐蛐遊戲,莫星遠仗着身體的靈活把饅頭搶到了手裡,卻因爲吃的太急,被噎了個半死,淮安王就趁着這功夫衝過來,把他手裡還剩下的半個饅頭搶走了,狼吞虎嚥的塞到嘴裡很快吃完,又縮回屬於他自己的角落,等着明天看守放飯。
莫星遠死命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已經被噎的翻白眼兒,乾噦了好幾聲,才把差點要了他命的饅頭給吐了出來,他一點都不嫌棄,撿起來重新塞進嘴裡,然後像淮安王一樣坐在角落裡一動不動,看起來和死了似的。
被關進來不知道多久,在這個黑暗的屋子裡,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他只感覺時間從來沒有這麼漫長過。
安靜會讓人不自覺的回想着所經歷過的一切,莫星遠腦海中的記憶不斷的折磨着他。
他想到那天安華把他帶走,還沒和安華說幾句話,他就暈了過去,再醒來時他就又回到了這裡。
他只記得安華和他說的幾句話,她說,
“你所以爲的一切根本就沒有發生,如果不是你出手在先,你根本就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興許你現在還是皇子,雖然沒有很多權利,但也是榮華富貴加身,遠比現在安逸。”
“你難道不知你以爲會發生的一切正是因爲你現在所做,它纔會發生?一件事情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如果不是你先使壞,徐家怎麼會在你的認知裡置你於死地?”
莫星遠徹底迷茫了,這麼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應該?都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