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了衣服,殷決意拿起聖藥,牽起葉追熒的手道:“你同我一起去。”
“我?我能進宮嗎?”
雖然上一本書的皇宮裡有不愉快的回憶,但是身份不同,人設也不同,若是誰惹凌絕塵不快,她隨時可以攪個天翻地覆,並不負責任。
任性妄爲的妖女人設果真帶感。不玩白不玩呀。
“我的女人,哪裡不能去。”
好的,就等你這句話呢。
葉追熒愉快地跟着殷決意進宮面聖去了。
這本書的作者看來還是做了功課的,這次的皇宮比上次的要恢弘很多,細節也都到位了。
一磚一瓦,盡顯奢華。
而且複雜得像迷宮。
去過故宮好幾次的葉追熒表示,這建築規模超標了,肯定掰扯的比故宮還大。
這還是因爲皇帝着急用藥,所以給他們開了平日裡不能走的幾道門,纔在葉追熒徹底暈頭之前,到達了皇帝的寢宮。
果然是病秧子住的地方,還沒進門就一股子濃濃的藥味兒。
葉追熒在上本書裡練出來的聞香辨味的能力並沒有丟,立刻就從繁雜的酸苦味道中發現了幾種不該出現在一個久病之人身邊的味道。
她皺了皺眉,沒說什麼。
“世子可來了,皇上盼着你呢,快進來吧。”領頭內侍迎了出來,事態緊急,也來不及打量他身邊這個眼生的青衣女子了,趕忙把殷決意拽了進去。
殷決意快步進前,入了內室,而葉追熒則被攔在外殿,同滿滿一地戰戰兢兢跪着的太醫們擠在一處。
葉追熒閒着無聊,動了動鼻子,認真聞了一會兒這殿中的味道,轉悠着尋找了一下各種不同味道的來源,心中有了些計較,又轉回一個太醫身邊。
看他的服飾,品階應該不低。
“喂,你有沒有聞到,這殿中有沉香的味道?”
太醫聞言一驚,頭埋得更低了,身子也抖得更厲害了,但什麼都不敢答,只顧害怕。
看來是不敢說。
怪不得,有那個什麼聖藥滋補着,皇帝的身體還一天比一天差。
葉追熒正想得出神,就有內侍出來請她進去。
原來是皇帝服了藥,病情穩定了,同弟弟聊了幾句天,聽說他帶了心上人來,要招進來見見。
一襲青色紗衣的妙齡女子出現在皇帝面前。
她眉如遠黛,眸中點墨,杏眼微挑。黑髮青衣襯得肌膚愈發雪白,腰間一把玉骨扇與那骨節分明的纖纖玉手相得益彰,果真窈窕絕倫,玉砌粉雕。
葉追熒模仿着系統展示在她腦海裡的禮節畫面款款下伏行禮。
“民女參見皇……”話沒說完,就被一隻手擡住了胳膊。
皇帝殷決風的聲線略有發抖,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葉追熒順着他的力道站直了身子,看了看旁邊的殷決意,他也不明就裡,點頭示意她先照實回答。
“我叫,凌絕塵。”
殷決風有些失望地垂了垂眼眸,但隨即又掙扎着挺直了身體再問:“你是哪位愛卿家的小姐,還是?”
“民女是江湖人士,無父無母,自小由師父撫養長大。”
葉追熒實話實說,這是這個皇帝問話的態度有點怪啊,可不像是長兄替弟弟把關的樣子。
“哦?那你還記得,是幾歲時到你師父門下的嗎?”聽葉追熒說無父無母時,殷決風心又冷了一分,但她說自小由師父養大……
“十三年前,十五年前?不記得了。”葉追熒根據劇情提供的背景回答道,“我小時候生過重病,可能腦子燒壞了,有很多事情都忘了。”
殷決風激動起來,難以抑制的欣喜涌上心頭,讓他蒼白如紙的臉上也煥發出一絲生機:“那你今年多大了?”
“這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二十歲左右吧。師父沒說過,我自己也不記得。”
如果是她,今年應該有二十三歲了。而且不是十幾年前,而是正正好的,十年前。
那個時候,殷決風十六歲,宰相千金沐雲萱,十三歲。
九王爭位,原本的閒散王爺殷潮海在他的表弟時傾程的扶持下異軍突起,最終登上皇位,而殷決風自然也成爲了太子。但宰相卻佔錯了隊,新皇登基,沐府全家斬的斬,流放的流放。
而沐雲萱,也就此失蹤。
шшш◆ ttkan◆ ¢○
他明明託舅舅派人跟着流放的隊伍保護她,卻還是沒有護住。
據說是半路上遭了山匪,整個流放隊伍無一生還,卻獨獨不見沐雲萱的屍體。
所以他一直堅信,她還活着。
只是那一片的山匪都被他派人剿光了,也沒得到任何有關沐雲萱的線索。
沒人再見過她。彷彿從那一刻起,世上再沒了她這個人的痕跡。
但是殷決風不死心。所以即便頂着斷子絕孫、江山改姓的巨大壓力,也不能讓他另取他人。
“皇兄?你怎麼了?”殷決意關切的問詢打斷了殷決風的回憶。
他擡頭看了看全不知情的殷決意,壓制住了內心的激動,沉聲道:“沒事。凌姑娘很好,只是皇叔皇嫂,恐怕容不得她這樣的來歷做世子妃吧?”
“這正是我要求皇兄的事情。”殷決意在堂兄面前袒露少年心性,頗有些撒嬌意味地在皇帝牀邊坐下,傾身向前,露出討好的笑容,“不如皇兄看在我這次護送聖藥有功的份上,給我賜個婚吧。”
殷決風雖然疑心凌絕塵就是沐雲萱,但如果她現在是與殷決意兩情相悅,那他也斷不會強迫她回憶起過去的悲慘往事,更不會因爲自己的私心而強拆愛侶。
若她不是,那就更沒有理由拒絕了。
“如果有必要,皇兄會給你做主的。不過,我勸你還是先帶凌姑娘回去,在王府住一段時間,你這趟的差事辦的很好,也該回家陪陪父母了。”殷決風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聲音和煦,“凌姑娘朕一眼見了就很喜歡,也許皇叔皇嫂也同朕一樣呢。”
“嗯。”殷決意已經得了許諾,也不再糾纏,起身行禮道,“那臣弟就先回家了。皇兄好生休養,過幾日您好些了,臣弟再來叨擾。”